几个西凉兵早就被气势所夺,手中的兵刃都有些握不住。
“滚!”曹操怒吼一声,西凉兵们顿时如蒙大赦顿时抱头鼠窜。
曹操看着这群狼狈不堪,甚至很多抱成一团衣衫不整的士族子弟千金,长叹一口气道:“现在的洛阳已经不是太平时节了,你们以后少出门吧!”
此时这群清流雅士看着他们曾经视之为粗鄙堕落自甘下流投靠董卓的曹操,这段时间还经常聚在一起声讨曹操,对之充满鄙视。
如今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犹如狗般狼狈不堪的趴在曹操身旁,央求他送他们回家。
曹操冷漠的看着一众清流雅士,从最早的的群起围攻朱儁,之后一起攻讦秦戈,现在坐而论道批驳自己,这群清流雅士能拿得出手的只要那张嘴了吧!
还自诩为风流,引导天下思潮,不过是一群蝇营狗苟的废物罢了!
曹操让麾下的校尉护送一众少爷千金回家。
这时才发现此时狼狈不堪、衣衫凌乱惊慌失措的卫仲道和蔡琰二人。
曹操向卫仲道露出和善的笑容道:“卫公子!现在可不是以前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洛阳很多世家嫡族准备迁徙回兖州,还请公子代我向卫叔父问好,这洛阳已经是兵戈之地,公子最好随家族回归兖州!”
以前曹操是阉宦之后,又与袁绍等洛阳子弟不拘于礼法,放浪形骸,一直被清流雅士视为异端邪魔,如今卫仲道颤颤惊惊的看着曹操,愣愣的点了点头。
曹操回头看着缩在一角的蔡琰笑道:“蔡小姐,我与伯喈兄乃是忘年之交,以后女孩子就不要抛头露面了,那些西凉兵与匪无异,听闻伯喈兄一心著书,请你转告伯喈兄,如今洛阳已经沦为魔窟,天下士族公卿都纷纷避难州郡,以伯喈兄的才名,可南往荆襄之地避祸,不过最近我听闻,伯玺兄在泰山郡搞了个麒麟学院,郑夫子出山治学,虽然泰山郡临近青州匪乱之地,然而以伯玺兄的虎威,必然安稳如山,伯喈兄乃是世之君子,然而过于愚忠,我怕你们蔡家遭兵锋之祸也!还是及早的离开这个祸乱之地!”
曹操说完便转身招呼麾下的甲士护送卫仲道和蔡琰准备离去。
蔡琰突然回头看着曹操道:“秦大哥……他……”
曹操闻言深深的看了一眼蔡琰,当日秦戈在洛阳时,这些名流雅士叫的最欢,每日以批驳和攻讦秦戈为乐,逼着秦戈这头护卫他们的虓虎离京,如今洛阳之祸可以说他们在背后推波助澜。
“伯玺此时征战域外,这大争之世已然来临,或许从他离开洛阳的那一刻,以前将一去不复返也!”曹操心中被勾起了伤痛,转身离开了会馆。
曹操策马向着皇城走去,看着满目萧索的洛阳城正在出神。
“孟德何往?”一个声音从一旁传来。
只见袁绍策马立在不远处,曹操肃然惊醒,看到袁绍身后跟着一众精壮随从,目光愕然的瞪着袁绍道:“本初!难道你也要离开……”
数日前袁术带着一部分北军五营将士和西园将士被加封为后将军,现在回到了豫州,开始经营袁氏一族的祖产,袁氏一族的心思可谓是天下皆知。
而现在袁绍也要离开,袁家作为洛阳士族的旗帜,如今带着洛阳的部队,纷纷离开洛阳到地方割据,这也就意味着大汉皇权再无复兴希望。
“我现在为渤海太守,如今洛阳已经成为魔窟,世间魔涨道消,唯有在州郡凝聚兵力,未来以求振臂一呼,携天下英雄,共同讨逆,恢复汉室荣光!孟德!跟我走吧!我兄弟联手必然可以扫平逆贼,匡扶汉室!”袁绍策马而来,走来曹操身旁。
曹操回头愕然的看着袁绍,随即露出一抹苦涩道:“公路继承你袁氏基业,掌控着血裔金甲,而本初你可以经营袁氏在冀州的根基,麾下有西园军,而我……不过是庶长子,勉强靠着功勋混了个西园校尉……现在也成了光杆校尉!”
现在曹操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他作为庶长子,无法继承曹氏家业,无法获得像袁绍和袁术兄弟在地方浑厚的支持。
曹家被批为阉党,如今龟缩在沛国不敢动弹,而曹操由于是庶出,加上评定阉党有功,然而因为出身而被士族排挤,以前背靠着袁绍这个老大哥,能够混迹朝堂。
目前汉庭皇权崩毁,各大士族和家族根据祖上的余荫和世代的经营,已经掌控的各处的大汉灵脉和灵穴,如今仙道门人入世,很多家族与仙道门派融合联结,在地方形成了各方割据势力。
像是袁家这种经营上百年的世家大族,已经可以联结各大家族形成门阀势力,由于汉朝“三互法”的原因,士族子弟不得在本族州郡担任军政主官。
所以袁家很多主政一方的官吏都出自冀州,在袁氏数百年的经营下,隐隐乃是冀州各大家族的喉舌,所以袁氏兄弟一北一南,隐隐占据了大汉的半壁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