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小的细节,他那天情绪不好,因为他撕掉了录取通知书,撕掉了他的未来和梦想。
沈诚修不知道是回忆了多少次,才能把细枝末节都回忆的那么清晰。
显得那么在乎。弢—子
在池子石沉默不言时,沈诚修才又说,“我查了那天,我发现与之能对上的,只有你是在那天撕掉了录取通知书是吗?”
池子石只在心里回答‘是,你还是那么了解我’。
他依旧是垂眸不语的,像是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沈诚修。
“对不起,我那时候没有察觉到你的痛苦。或者说,以前的我很多时候都忽略了你的感受”
他好似是觉得做错的事情太多了,道歉都那么的苍白无力,可除了道歉他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最后只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见池子石还是垂眸不语。
沈诚修一股恐惧又弥漫心头,他忘不了那时候躺在病床上,差点捡不回一条命的池子石。
瘦的只剩骨头架子。
他那病,就是从不肯说话开始的。
沈诚修怕极了他旧病复发。
他小心又害怕的朝后退,然后有些像孩子一样红着眼睛,无措的跟池子石解释:
“我说这些,都是真心想说给你听的,可能你也不爱听。我回来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只是想帮帮你,保护你。这里是疫区,很不安全。你的那些男朋友,他们没有这个能力为你分担。你可以跟他们谈恋爱,谁都可以,只要你觉得快乐。”
池子石才抬眸去看沈诚修,他跟他对视,“你能祝福我?”
沈诚修不看他的眼睛还好,一看他的眼睛又生出万般不愿不舍。
如鲠在喉,他恨不得把指骨都用力捏断了,不然他压不住这想要滋生的疯魔占有欲。
怕池子石的耐心耗尽,不跟他说话,沈诚修强迫自己大方不在乎,甚至挤出一丝笑意。
“我愿意为你的快乐,做任何事情。”
他这样说,池子石立马就说,“可你笑的比哭还难看,这个世界上谁都会祝福我,温苍都会,但你永远不可能。”
沈诚修就害怕池子石不相信,他现在可以做到放手。
就赶紧解释说,“我已经学着放下了,在监狱里,我学了很久。我没有学会,我都不敢来见你,我真的已经,可以放下你了。我们,当朋友也行的”
“你跟人成为过朋友吗?”
“我,有朋友。”
“朋友是什么标准?”
“保留私人空间,点到为止。”
这总结也干脆利落。
池子石站的有些累,他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微微抬头逆光看着沈诚修,琥珀色的眼眸里都是阴影下的冷淡。
半响,他轻声开口,“我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