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物流园里真假不知的老玩意儿,江澈自然瞧不上这些‘边角料’高仿货。
不过这帮小老外可没见过啊,瞧着柜台里红的、黄的、绿的,晃得众人眼晕,叽叽喳喳的讨论着要给亲戚朋友带什么样的礼物。
瞧见他们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江澈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出去找个地儿嘬上两口,解解乏,刚出门迎面碰到了老熟人。
“江校长,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言语一声啊。”
来的不是别人,故宫博物院常务副院长,余建。
前些天他们这些京城的博物馆开会,散会时听天坛的馆长聊到江澈的事情。
虽说余建他们没有上过前线杀敌,但是天然的对棒子就反感,听到江澈受辱大家感同身受气的咬牙切齿和,再听到棒子被揍的连他爹都认不出来后,大家又开心的鼓起了热烈的掌声。
至于江澈会不会被上面责罚,他们一点都不担心。
蹦说京城,但凡级别到了一定高度的,谁不知道江澈这些年为国家做了多少贡献,谁又不知道曾老、马老以及倪老他们对江澈多么的喜爱。
最多就是念叨几句,然后责令其居家反省罢了。
还以为江澈要被曾老禁足,没成想居然在自家的地盘遇到了他。
因此,看到面前的江澈时,余建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开心的握着江澈的手寒暄道。
“嗨,来了一帮外国的朋友,我自己招待就好了,怎么还能麻烦您呢。”
“年底了,您也挺忙的。”
“你们这是下来视察同志们的工作?”
年底嘛,甭管啥单位大会小会,天天不断。
按理说余建作为常务副馆长,此时应该坐在会议室开会,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嗐!~别提了!”
“我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开会啊。”
江澈本就是个好事儿的,无聊的时候看蚂蚁搬家都能蹲半拉点儿,更何况这是发生在‘故宫’这所皇家大内,江澈更加好奇了。
经过了解,江澈这才明白余建为什么犯愁。
经济挂帅的年代,自然万事离不开‘钱’这个字。
1984年的年度预算是380多万,其中门票收入约占1/3,另2/3来自国家补差。
不要以为这小四百万很多,这里面包括了一千多名职工工资、设施维护费、接待外国友人等等所有费用。
有时候当年的接待任务多了,或者需要维护的地方多了,预算总是不够用。
之前还有老院长在上头顶着,预算不够的时候,总能从上面争取来一些。
不过自从今年老院长去世,上级迟迟没有安排新任院长,自然院内的大小事务统统压到了余建这位新来的常务副头上。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突然接手后,麻爪了——账上没钱了。
老院长在的时候,不仅能够保障职工们的工资按时发放,逢年过节还有些礼品。
现在到余建主持工作,发不出工资,这不是让人笑话么。
好在上级部门知道其中的情况,为了支持他的工作支援了一部分,这才堪堪把这道坎给过了。
但是他也知道,这种面子只能卖一次,再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自己生抗。
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守着故宫总不能把大殿给吃了吧。
缩减职工?
人员编制是定死的谁都动不了。
减少建筑维护?
不用上面发话,他要是敢这么做,还不如给自己备一条三尺白绫来的实在些。
思来想去,想了好多办法,可再一细想都不合适,自然而然的便把目光投向了唯一的‘活水’——门票。
故宫一角钱门票已实行了数十年,当时雍和宫的门票都十多块了,而且外国人参观故宫的票价是一元,内外不同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