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冉枉书要做好冉辞可能会不治身亡的心理准备。
等冉枉书赶到重症监护室外时,冉辞的检验报告同时送到了他的手上。
颤抖着手翻过一页页复杂晦涩的数据,冉枉书的目光最终落在结论上。
冉辞觉醒了精神力。
在这个根本不可能的年纪。
伴随精神力而来的,是她比常人反应更加剧烈的发情期。
没有提前预防,所以在第一次发情期时,她无法承受各项指标的骤然飙升,从而导致了休克。
但,这些并不是最大的问题。
看到结论的最后一句话,冉枉书摘下眼镜,滑坐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
“所以,你们的结论是,她对市面上目前所有的抑制剂都过敏,同时会排斥绝大部分异性的信息素?”他双手捂着脸,冰凉的话语从指缝泄出。
那其中藏着的绝望,无法言说。
对抑制剂过敏,排斥异性信息素,那就证明冉辞没有安全度过发情期的方式。
他的妹妹终于如愿以偿觉醒了精神力,可她甚至都还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是什么,就要死在第一次发情期中。
“抱歉,目前来说,是这样的。”副院长低下头。
冉枉书沉默良久,才又开口:“研究员呢?”
“他们拿到了二小姐的血液样本,现在在检验科讨论是否能在短时间内研发出适合二小姐的抑制剂。”
“有······希望吗?”冉枉书轻声问。
副院长抿唇,他知道接下来的话说出来之后,对自己的职业生涯意味着什么。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欺骗冉枉书,只能如实回答:“目前讨论下来的结果,是可能性趋近于零。”
冉枉书吐出一口浊气。
心在这一瞬间,沉入谷底。
那他活着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连冉辞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存在,是冉枉书活着唯一的执念。
给她更好的生活,给她无忧无虑的未来,给她想要的一切。
冉枉书的心,从始至终都只为她跳动着。
他要怎么才能割舍得下冉辞?
要怎么才能割舍得下那个教会他什么是亲情,那个告诉他什么是责任,那个总是像个小太阳一样,驱散他生命中的阴霾的女孩?
“冉总!冉总!”
恍惚之际,冉枉书听见有人在叫他。
“说。”冉枉书没有抬头,依旧沉浸在绝望之中。
“刚才我们拿您的血液样本和二小姐的样本做了试验,没有发现排斥现象,如果、如果您不介意的话,由您辅助二小姐度过发情期,二小姐会有很大的希望能够在初次发情期中存活下来,这样我们也会有更多时间为二小姐研发合适的抑制······”
研究员话未说完,冉枉书就猛地起身抓住了她的肩膀。
他的眼睛里挂着血丝,手指掐入研究员的肩膀,“我需要做什么?告诉我,我需要做什么?!”
不管要做什么,只要能让冉辞活下来,哪怕是要他的命都可以。
“要根、根据程度而定,可能只需要您的信息素,可能需要一些肢体接触,再严重的话,可能、可能要通过性交的方式······”研究员被捏痛,但对上冉枉书眼中疯狂,只能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可他们是亲兄妹。
性交,意味着乱伦。
可是那点该死的道德,怎么比得上冉辞的命?
冉枉书放开了研究员,靠在墙上闭上眼,“我可以带她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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