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萧刚赢了牌,此时的战意已经不是那么浓烈了。他和周骥一般年纪,不俗的家世,小时候也经常去西边周家的院子里玩。
他自然是认得周棉的,酒足饭饱,他起了逗逗周棉的心。
“诶棉棉,京海的两军大赛,你更希望哪边儿赢啊”
不等周棉回答,五个人里一直沉默不语的范辉开了口。
“好你个萧软软,诚心的是不是。你让棉棉怎么回答,两边都是她的亲人。”
萧起阳一拍桌子站起身,“嘿!范辉我告诉你,萧软软这个名字周团可以叫你不行!你的拳也没比我硬到哪儿去!”
老萧的声音很大,隔壁桌正在洗牌的几个连长顿时也开始起哄。
“老萧,人范上尉的拳头可没你软。要我说啊,你是我们京市xx二军,最软的!哈哈哈哈大家说说,是不是啊!”
“我记得上个月拳法单项,老萧是垫底吧。比倒数第二名低多少分来着?”
“倒数第二名分,他低人家分!哈哈哈哈哈老萧,不是我们看不起你啊,军拳总共也就分。”
“就是,范上尉人是单兵战术指挥的,拳法还能拿分呢。”
人传人,几个桌的兵都开始起哄,纷纷让萧起阳和范辉比比谁的拳头最软。噪音太大,几个服务员在门口徘徊。有人问领班经理是不是要把隔壁屋等着的姑娘们叫来,压住这帮血气方刚的。
【红叶外】是京市这帮子弟们平日里爱来的地方,喝酒打牌,荤的素的都有。老萧让经理准备了一屋子姑娘,周骥说棉棉要过来呆一会,才让姑娘们在隔壁候着。
周骥看看门口的探头探脑不敢进来的服务员,出声制止。
“行了行了你们一个个的,就知道嚷嚷,明天开始每个连的军拳都加个!”
“不是吧周团!”
“周团还让人活吗?前天开始腿法加了,现在军拳又要加!”
“今天保证让你们玩儿好,这个奖励够不够回去加训?”
“嘿嘿嘿嘿,那哥儿几个就等着啦。”
周棉大概也知道这帮人今晚的项目,她站起来准备走。老萧叫住她:“诶,棉棉等会再走,还有件高兴的事儿没跟你说呢。”
周棉又坐下,周骥知道老萧要说的事儿,没阻止成功。
“周团那个上级,吴上校。记得吧”
周棉一脸冷笑,“怎么会忘,如果不是他,七哥现在都能提正了。”
“诶!就是那个鳖孙,现在他也顾不上给周团使绊子了!听说他儿子出了事。”
范辉还不知道,一听吴上校出了事,手里的牌也不出了。
周棉装作不知,继续听着。
老萧喝口茶,呸呸呸的吐出几颗茶叶接着说:“他儿子前阵子总去西北,捣鼓什么贸易生意。我听人说就是找了个空壳公司做违法走私的。”
“他老子是上校了,树大招风也敢这么干?”
“你还别说,就因为他老子是上校才有人给他开绿灯了”,老萧抬手按了按眉心,意味深长的说。
“老萧你别绕弯子了快说快说,实在不行我收回刚刚叫你萧软软的话”
范辉跟着周团也好多年了,两人都是指挥位颇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
老萧的表情从刚刚的愤愤不平到现在的幸灾乐祸,“我告诉你们,我这可是独家的第一手消息!那小子跟人家玩对赌,全靠在海上的一批货给人家交差。也不知道是老天开眼了,还是他们吴家的好运终于到头。装着那批货的船莫名其妙就被扣了,没一个月进不了海关!”
“海关是专门冲着他儿子去的?”
“哪儿能啊,他儿子也没这么大能量,据说是总署的例行整治,查到一个姓郭的,就给整船扣下了。”
吴百里听懂了,可他没明白的是,“这跟吴上校有什么关系啊,他以后能不给团长找麻烦了?”
“你个傻小子就会跑步,你除了跑步你还会干啥?怪不得你家老娘天天为你找媳妇的事儿发愁”,老萧看着吴百里恨铁不成钢。
萧起阳扫视桌上的一圈人,又说:“他儿子这次跟人家的赌注据说上亿,他自己哪有什么产业啊,一个空壳公司罢了。对方在西北也有些势力,俗话说不压地头蛇,就算他吴白在京市有点名号可在西北商界也平不了这么大金额的事儿吧。人现在到处找他儿子,他又要藏人又要去卖老脸疏通关系,否则他儿子顶着老子的脸做的非法勾当被曝光,他制服上的肩章一个都留不住!你们说他现在是不是自顾不暇。”
说多了话,萧起阳往杯子里倒了点热水,又把一杯热水放在周骥左胳膊旁,暖着那处还藏着子弹的肌肉。
商场上的事儿吴百里听不太懂,不过后两句他听懂了,琢磨了一下是这么回事。他说:“我信,我在食堂打饭的时候听路过的几个长官说过。为了这次两军友好赛,上面对所有大小军官的调查都特别严格,就是为了防止长官出现丑闻,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抹黑军区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