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这次战争肯定会胜利,但只要是战争,就必定会有人牺牲。
但海云桃决定,她不要去想那些消极的事。就像她安慰苏幽的那样,一定要往前看。
她的丈夫,在前方保家卫国。那么她就在后方,带领着农场人民一起挣钱,脱贫致富。
天麻的种植已经走上了正轨,农场里已经培训出了专业的技术人员,负责帮助那些农户种植天麻。海云桃和两个嫂子,只需要每年负责跟药材厂进行签约交货,此外,躺着收钱就可以了。
于是,海云桃便转而将精力投放在了茶叶上。这个时期,茶园也开始实现承包制,海云桃便将之前挣的钱拿出来,承包了一大片茶园,并聘用了农场的妇女们,进行种植和采摘。
这样一来,不仅她可以挣钱,而且也帮着解决了农场妇女们的困境。
当然,采茶制茶后,便要进行售卖。可海云桃发现,来谈价的商人,把茶叶的价格压得非常低。
虽然说商人肯定要赚钱,但是压价压成这样,也实在是过了分。
海云桃自然是不同意,便联合周围的茶农,一起抵制。可是,没想到那些茶商也联合了起来,给的价格一天低过一天。
海云桃仔细打听过,原来是其中一个沿海大商人,在县城里临时成立了商会,联合茶商们,说要一起压制茶农的价格。那大商人说,茶农们急着卖出茶叶,而且只有他们有渠道进行销售,所以最终,再低的价格,茶农也必定会同意。
海云桃实在是想看看这位贪婪的大商人是谁,而这天,商人便和南城外贸局副局长一同来了茶园里。
海云桃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那位商人,就是自己婆婆的追求者——杨咸亨。
杨咸亨看见海云桃,立即笑成了一朵花:“哎哟,原来是云桃小姐啊,我果然没看错你,不愧是苏幽小姐的儿媳妇,真的是又美又有能力啊!咱们都这么熟了,我怎么会骗你呢,就这个价格拿给我吧,到时候我们一起发财啊。”
海云桃也笑了:“杨老板,你给的价格,也实在是太低了。按照这样的价格,我们茶农可发不了财,养活自己都困难。你吃了肉,可总得让我们喝汤吧。但是这个价格,可是连水都算不上啊。”
杨咸亨故意叹气:“哎哟,你们是没有跟外国人打过交道,你们是不知道啊,他们给的价格也低,我根本就没挣钱。我一个月来回跑,完全就是为了咱们南城农场的发展,我连路费都挣不出来,别人都说,我是做善事啊。你们要是这个价格都卖不出来,我也没办法呀,那我只能回去了,我总不能倒贴钱吧。”
外贸局副局长是陪同杨咸亨一起来的,此时听见他要走,立马叫住杨咸亨,安抚道:“杨先生,你先别着急嘛,咱们好好谈,一切都好商量,是吧?”
外贸局副局长压力也很大,这些茶叶如果销售不出去的话,茶农们的利益也会受损,南城农场的经济也会受到影响。
此时,杨咸亨心里得了意,其实他当然是挣钱了,还是大钱。他也不过是仗着这个时间段,信息不透明,故意哄骗茶农们的。
这些土老帽,一辈子就困在这个穷地方,连外国人长什么样都没见过,还不是任由自己搓圆搓扁吗?还想跟他斗?异想天开。
可就在这时,杨咸亨却听见海云桃轻声道:“杨老板,你可别哄我们了,你打量我们不知道呢。这些普洱散茶,你从我们这里,进价只给十块钱一斤,可是拿去外国,转手一卖,就可以卖一千多块一斤。你这挣了这么多,还在这里叫穷,实在是过分了吧?”
周围人一听,顿时瞪大了眼。什么?他们的这些茶,被这些商人拿去外国,居然可以卖上千元?!那这些商人挣了这么多,居然还在压他们的钱,这也是太过分了吧!
闻言,杨咸亨心头一震,忍不住仔细打量起了海云桃。
这丫头,明明也是每天待在农场里,怎么她就知道这么多信息?
海云桃当然知道,南城的普洱茶非常有名,品质也好。这个时期,很多商人都来到了南城农场,仗着茶农们不知道外面的世道,就拼命压价,购买大批量的散茶,稍微包装,转手就翻百倍,卖给了国外,挣了大笔身家。
杨咸亨到底是圆滑的商人,当即笑着道:“云桃小姐,你是不知道我们的难处呀。人家那些外国人金贵得很,才看不上你们这里的散茶呢,觉得又脏又看着简陋。我买了散茶之后,还要组织人手,除去各种杂质,还要整理形状,最后还得进行包装,各种工序,都得要钱啊,我哪里挣钱了?”
海云桃继续慢悠悠反驳道:“我知道,你们有一种机器,把茶叶倒进去后,可以自动整理好,茶叶就变得油亮又干净。而且整个时间段,只需要半个小时。包装其实也好办,工作简单,给工人的工资也很低。杨先生,咱们就说实话吧,你干的这一行,确实是暴利。”
海云桃当然清楚,商人必定要挣钱,可是杨咸亨只想要自己全部获利,不顾茶农的死活,那就实在过分了。
杨咸亨见自己行业的所有机密都被海云桃给戳破,顿时有些恼怒了,当即大声道:“没错,我就是挣钱了,那又怎么样?!如果没有我的话,你们能卖给外国人吗?你们这些人,连英语也不会,人也土,茶也土,整个地区,又落后,又脏兮兮的!你们这些茶,全是麻袋装的,人家看都不看一眼,连他们养的狗,都不会闻一闻!我把话说明了,我就只给这么低的价格,你们也只能卖给我!不想卖也可以,那就等着,放在茶园里烂吧!”:,m。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