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谋定而后动,一切他都掌控得恰到好处,这个人,像是一个不会留下任何破绽的铜墙铁壁。
没人会去质疑他,因为他就是有那样掌控一切的能力和气魄。
能让月夜露出那般神态,他必是爱惨了那人。
纵使这爱是不伦的,但那颗爱人的心是无比珍贵的。
云幕记得当初他是这般对月夜说的:
“你没错,你只是爱上了一个人,这个人有何身份,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在这个人任何附加的描述之上,你爱着这个人。”
月夜那时已经倒在酒桌上,但是云幕知道他听见了。
第二日,云幕给了月夜一个不再受那些女子骚扰的法子。
装断袖。
月夜一愣,点头说了声多谢。
停顿片刻又说了一声,多谢。
云幕看向月夜,月夜那张平日总是带着点冷意的俊颜上溢出一丝笑意。
他知道月夜那后一句谢,谢的是他昨日的宽慰。
那日之后,他们成为了真正的知己好友
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打断了云幕告一段落的思绪。
是女子的脚步声。
云幕本以为是服侍的婢子,谁想那女子直直走到他面前,凑到他耳边地低声地笑,少女软糯的声音因为音量的刻意放低也带了似有似无的缱绻妩媚,她软软地唤道:
“云幕哥哥~”
陌生的声音,但那语气中的熟稔太过。
云幕实在想不出有哪个熟人,是这个声音,会在这个微妙的时间地点出现。
下意识地抬手要掀开盖头一探究竟,却被少女柔若无骨的手压住了。
那是一双非常细滑娇嫩的手,一看就是没有经历过苦难,这双手和她的主人一样,都像是该被人捧在手心疼爱的宝物。
“云幕哥哥,这可是你的洞房,盖头可不能你自己揭。”
少女的手指调皮地在云幕手背划过,仿佛无心又仿佛刻意挑逗。
云幕的手猛然收回,想发问时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带了一分暗哑:“你究竟是”
“云幕哥哥是急着想看如儿吗?别着急,如儿这就帮你掀盖头。”
那双白皙的小手拿着喜秤缓缓掀开了一直盖在云幕面前的盖头。
云幕看着这过程,只觉得今日这一切充满了荒诞。
只待他眯眼适应了光线,看清眼前女子的容貌时,他的荒谬感达到了巅峰。
自称如儿,在月家来去自如的女子,显然只有那月家小姐,月如。
月夜从前并不曾带他见过月如,他理应不认识月如。
但是云幕识得这张脸。
那是,他曾在某座偏僻荒山中认识的隐居的哑女。
一张,他,曾经动心过的脸。
那哑女当初和一位气质不凡的白发老妪在那荒山之中居住。
他只道是隐居的世外高人祖孙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