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余心里稍有不安:“冯叔,你说。”
冯吉:“你和席荆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季时余:“对不起。”
冯吉:“我叫你来不是让你道歉的。是有些事情要拜托你。”
季时余:“你说。”
冯吉:“我的时间应该不多了。”
季时余:“冯叔有些话不能说。”
冯吉打断季时余的话,“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席荆已经让医生给我用了最好的药,但我没有好转的迹象。这些时日我只是努力在席荆面前保持我的状态,但内里空了是补不回来的。”
季时余听得心里难受:“冯叔。”
冯吉:“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季时余:“您说。”
冯吉:“若是以后我不在了,帮我多照顾一下他。无论你们最后什么关系,都请你关照他。如果你不能直接照顾,也请你拜托别人照顾他。这孩子命苦。”
季时余红了眼:“您放心,我会的。”
冯吉:“那就好,谢谢。”
季时余:“不用,应该的。本来就是我亏欠他,这点事是我应该做的。”
冯吉摇摇头:“你们俩的感情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是你们都是懂事孝顺的孩子,没法自私到只顾自己。反而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缺少了体谅,说白了我们这群才是思想陈旧的老顽固,完全没有站在你们的角度考虑。”
季时余摇摇头:“是我们太特别了,大人们接受不了也正常。”
冯吉:“特别从来不是错。要是人人都平常,那世界就平庸了。”
季时余被人理解,心里很是感动,“谢谢冯叔。”
冯吉:“不用谢我,我也做的不对。要是早点表明态度,也不至于让你们孤立无援。你们俩都受委屈了。”
人之将死,冯吉的心态改变良多。有时他也后悔自己当初的想法,觉得太自我,太幼稚。
好在他有及时纠正的机会,不会让两个孩子因为他而为难,至少他不会让两人带着对他的愧疚。
季时余感叹:“要是我父母也能像您一样就好了。”
冯吉:“他们会想开的,总有一天。我相信。”
季时余:“希望吧!”
冯吉:“你和席荆之间的缘分不止如此。”
季时余此时只当冯吉的这话是句安慰和祝福,很久之后他才明白这句话真正的意义。
冯吉深思熟虑了一番,认真说:“如果有一天,你有了困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可以来找我。如果我不在,就去找管医生。”
季时余疑惑:“管医生?”
冯吉:“是。她会帮你的。”
季时余感到奇怪,觉得冯吉有话没说,但似乎也不打算明说。他思忖片刻,还是应了下来,“我知道了。”
两人正事说完,又唠起了家常。冯吉给季时余讲起了席荆小时候的故事。
冯吉:“他啊,小时候个子很矮,咱班里都坐在匹诺曹10
季时余直接站起来了,“谷晓的消息?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