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殿里的宫人摆完,都是晓得严凝玉喜欢清静,有序退去。
安文澜坐下,严凝玉便让她品茶。
安文澜先是用茶盖拨了一下那茶沫子,看了眼这汤色,绿中透黄,明亮清澈,再是一闻,香气清新,小小一茗,清爽醇香,微微有点回甘,但是要更苦涩一点。
“这是都匀府的茶?”安文澜偏头问道,
“正是。”
“是放了些年月的雀舌茶吧?”
“正是,这算不得是新茶,却也不是陈茶,清爽中带着些苦涩,合你我两人的口味。”严凝玉微微笑道。
“不错不错,配着这点心,看这树,也是应衬,”安文澜笑道,又指指一旁的梅道:“这绿萼瞧着要在腊月开了,有几朵都露尖了。”
“许是,花匠是说有些可能。”严凝玉抿了口茶,抬眸看向安文澜,神情微凝问道。
“我见你神色萎顿,手上不是又缠出印子了?”
安文澜一怔,才觉得昨日又是忘了什么,她心中又是一紧,想起昨日妹妹又是攥着她手,只觉得凝玉知道又得将过错按到妹妹身上,这一边是情深意切的爱人,一边是志同道合的好友。
“我…没……”
“文澜,你是一点都不会撒谎的。”严凝玉一眼就看出她的慌张。
“真的是皇后对你动的手?我只在闺中听闻这嫡出的磋磨庶出的,怎么出嫁,她都不放过你。”严凝玉表情有些愤慨。
“她若真是如此,真是心胸狭隘,难以担这皇后母仪天下之职。”
安文澜听她越说,心中难掩羞愧。便是鼓起勇气,欲要出言说明缘由。
严凝玉又是道:“若是你愿意,我现在便可与皇后对峙,若是她还再做这下作的手段,我便是去恳请皇上为你主持公道,皇上是位明辨是非的明君。”
“啊,不用了,真的,凝玉,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安文澜紧张的面色泛红。
“那是怎样的?”
“……”在严凝玉凝重的表情下,安文澜一时又没了刚刚要说出缘由的勇气,便想先按压下来,等时机好再说明。
“我这一时是道不明,望你多给些时日给我,让我准备准备,毕竟都是我重要之人。”
严凝玉看安文澜虽然紧张,却是十分郑重的表情,因皇后的行事气昏的脑子清醒下来,想起文澜的性子,要知道她是个顾念感情和名声的人,这事要是闹大。严凝玉又想起朝堂上的党派相争,只怕会影响颇深,是自己鲁莽了。
她一时有些懊恼。
安文澜见她神情有些萎靡,也知道她是为自己好,便是笑笑,安慰道:“你也是为我着想,一时着急,不要多想,过些日子我便是能决定下了。”
严凝玉瞧了瞧她,心中郁结散去几分,但是对皇后的讨厌又加深了,文澜是多好的人,怎么就容不下她。等文澜想好决定检举这私德不修的皇后,她便是帮文澜好好骂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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