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容还在疑惑之时,萧淑萍突然眼神狠冽的往落地窗狠狠开了叁枪,这才转头提醒商容,"赶紧报警啊,傻愣着做什么?让他走,只不过是想让他能好好享受着更加严酷的逃难生活,离开麻州之后,更加强食弱肉的丛楚法则还在眼前等着他呢!他逃不了了。"
商容看着一地的碎裂玻璃,跟在黑夜里奔驰的小小人影,她终于意识到她母亲并没有要轻易地放过孟绚。
她这才点了头,捡起自己的包,拿了手机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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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后,商容才被萧淑萍的人护送了回来。
配合城市警察的调查后,商容的心神还有些不定,进了屋便去冲了杯安神的茶,她这才疑惑她母亲怎么会那么刚好的出现在此?
可是比起她母亲为何出现在brookle,她更是还陷入在昨晚被黑影拖入阴泽之地的恶梦。
她疲倦的泡了澡,就趴在膝盖上回想起昨晚的耻辱感。
她不理解,明明她是被厌恶,会令她做呕的人触摸,为何她会在心理作呕之下,产生不适当的生理反应。
她自问,她不是只应该跟她爱的人才会有性刺激的快感吗?
可那些抚摸跟刺激,让她觉得她是玷污了跟丈夫才能有的真心实意,像是背叛了她爱人对她的一心一意。
而这些疑问,她又如何能跟她的丈夫说的出口?
如果她被抚摸时,不仅仅只是心理厌恶,生理更是冷情无意了,那是不是她便能更理直气壮的说服自己是受害者。
如今,尽管她没有被性侵害,精神上的侵害跟疑问,却快要让她崩溃了。
若是昨晚,她真的被性侵了,身体却是有反应的,甚至是有性高潮的,那么她还能把自己当成受害者,可以说自己是被性侵的受害者吗?
她反复拷问自己,直到气息有些急促,像是快要引发换气过度综合征。
直到浴室外的门被敲响了,传出萧淑萍的声音,她才停止焦虑。
"洗那么久做什么?要是我今天不在屋子里,你是不是得自杀了?"
萧淑萍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有些不耐烦的狂敲门,"商容,你给我听清楚了,女人的贞洁与否,远远没有能掌控自己的人生重要。只要能掌控自我,那么那些屈辱就只会有一次,而不是无数次。"
"妈跟你说一个故事"萧淑萍靠在门板上,无可奈何的低头诉说。
"小时候,我有个玩的很好的同学,在高中时被欺负了,寻死了几次后都没成功,最后落得被送去精神病院的下场。在那种地方,别人会看着你换衣服,会强迫给你喂饭喂药,就算能自如的解决大小便,他们也可能会贪图方便,给人穿上老人才会穿的纸片裤。更别说,还有许多藏污纳垢的事,不停地在发生。"
"对于女人来说,没能有着自己能掌控的人生,才是对自我不停歇的性羞耻与性侵犯。被侵犯的恶梦只有那一个夜晚,可但凡人生被人给掌控了,就会肆无忌惮的被人无时无刻的监视着,甚至用着看着受害者的眼神注视着,就好似重新的从里到外的又被不同人强奸了一次。"
萧淑萍记得,她这个同学曾告诉过她,那女生说那些眼神像是巨兽压着她喘不过气,每每与人对上目光,那女生就会总想着,他们会不会知道她被侵犯之事,知道了会不会认为她的身体很肮脏。可进到精神病院后,那女生的病情变得更是严重,从抑郁成了疯癫,被换衣服时会拼命地抵抗咬人,被绑在床上会大吼大叫,直到虚脱。
那女生被绑在床上时,那哭喊着不要,到无法抵抗,脸上只剩下绝望的眼神,令萧淑萍终生难忘。就好像在那当下,那些捆绑跟强制,又重新让她又回到被侵犯的恶梦之中,那女生又心碎了一次,又被眼前的人强奸了一次,直到精神失常跟崩溃。
对她而言
寻死,根本不是胜利,而是把自己的命运,坦而然之放到别人手掌中,被人永生的掌握着。
寻死,只不过是把自己带到更糟糕的地界。
因为死不死,根本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萧淑萍叹了一口气便不在多语,她本就鲜少在跟商容谈心,眼下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自己的女儿,她抱胸听着商容的声音闷闷的,就从浴间里传了出来。
"妈,你放心,我只是需要情绪发泄一下,并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你放心。"
萧淑萍这才安心的点头,转身离开。
其实商容可以理解她母亲所要表达的意思,她没有想不开,只是想不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