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嗯声时,像是带点飘然之感,明明不痛的,他却忘了商容问了什么,只觉得很舒服,像是微醺般的飘飘然回应,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特别是商容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他不知今时何年何月的睁开眼时,还略带困意,他没看清商容的脸,有点朦胧。可就只听见她的声音,就足够让他面红耳热了,顿时有种爱人在他耳边耳鬓厮磨的温情惬意之感,他好想商容能靠在他胸口抱抱他的。
"那我轻一些,还疼的话,要说。"
商容以为她把方逮给弄疼了,因此带着歉意的把力气放轻,就是她疑惑着,她经常去美发的美发师明明告诉她,洗头时只要用指腹去洗,就不会弄伤头皮的,怎么方逮会疼?是她指甲太长了?可是她已经把指甲剪短了啊!
"嗯"
躺在椅上的男人,还是只嗯声,像是除了嗯,就无话可说了。
商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学艺不精,没有学到帮人洗头的精髓,方逮忍着不舒服的感觉又不敢说。
"舒服吗?"她揉揉他的太阳穴,按按耳孔外边的地方,在顺着美发师教导她的,压压他的脖子,再接着抓揉他的头发,直到方逮又情不自禁的闭起眼,她才轻轻的在他的耳边轻轻说,"凯文跟我说这样帮人洗头加上按摩,会很舒服的。"
那句&ot;舒服吗&ot;的软语慰问,瞬间让他的四肢生出了电流就直穿过心脏引起了一阵酥麻感,让他害臊的偷偷把裤子跟下摆给往下拉,怕失态样被商容看见了。
直到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他才突然睁了开眼,迷眼朦胧的眼珠子本是沉着的,可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时,他才缓缓的转动起了眼珠,像是带着一丝的吃味跟疑问,想问这凯文是谁?
"舒服。"可他还是只回了句舒服,就抿了抿嘴的移开视线,也没敢乱问那个凯文是谁。
商容不知道他的猜想,只是开心自己能帮的上忙,"看来如果双子楼要把我给革职了,我还能去美发工作室帮人洗头,倒也不会没工作吧。"
方逮愣了下,就突然睁开眼,他在想商容是不是很担心她会因为那些照片的事,被双子楼革职吗?
"怎么了?泡沫沾到眼睛了吗?"商容见方逮睁开眼,却一言不发,严肃的盯看着她,因此赶紧细擦他的额头,把他额边的泡沫给擦了干净,"有好点吗?"
方逮否认,可是嗓音却有些沉重,"没有,没沾到眼睛。"
因为他在想,外在的氛围感对商容很是不公平,她只是离婚跟被伤害了,并且选择把这件事给说了出来,可是双子楼觉得她的受害,她的不想噤声会直接影响到双子楼的正伟光形象。
还有什么事,会比大环境的人都认为面子问题大过于受害者伤口愈合的问题,还更让人生气呢?
他觉得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这一些对女人的恶意歧视就跟他出生的原罪一样不公平,像是生来就有原罪的。
温水冲在他的头发上,直到干净了,商容才拿了干净的毛巾先擦他的眼睛,再擦干他的头发,"好了,还请这位先生可以起身了。如果满意的话,还请这位先生在顾客意见单中,给我五星好评噢!"
他坐起身时,一手压着毛巾给自己的头发擦干,余光看着商容正在整理刚才用过的毛巾,她的衣服被水给喷湿了,湿了一处衣角,瑜伽裤勾勒出她瘦却健康匀称的腿型。
方逮站起身,主动地把她手上的毛巾给拿过手,"我收拾就好,你去把衣服换了,身体都弄湿了,小心感冒。"
"不好,你连走路伤口都疼,我拿去丢洗衣机就行。"商容见他连走路都得压住伤口,虽然他的表情很是平静的,但见他连走路都小心翼翼的,稍微大步一点,他都不敢跨,商容实在不敢让他多做一些家务。
"我没那么脆弱。我是想要你陪伴我,不是你充满愧疚感的想服侍我。"
他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干裂,紧抿着唇的样子,看起来又有些严肃,要是不熟知他的人,只会当他是在发脾气了,可是商容知道,他没有发脾气,只是不知道怎么说话跟放松罢了。
"可是,你会受伤也是因为我啊!"商容没打算掩饰自己的愧疚,所以急于抢走他想主动收拾的毛巾。
就在商容背对着他收拾时,他像是少根筋的直问,"是不是我伤好了,你就不管我了。"
方逮的黑眼珠直勾勾的盯看着商容的背影跟镜中转而变瞬的表情,他觉得商容肯定还是要紧着他的,否则就不会因为在乎着他而对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