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也大方,为退个婚折了自家两位叔伯,不过你和沉家丫头也许没这缘分。”宋老爷子叹了叹,道,“咱宋家也并非他沉家不可,之前和高副主席吃饭的时候,他小女高欣还聊起你。”
“得空去见见?”
几秒的对视,宋老爷子高深莫测地看着他。
宋亦洲神色淡淡,但阳光落进他的眼底却十足讽刺。
“我以为卖女求荣在古代只是个典故,没想到二十一世纪了宋家人还在引经据典。”他道,“不妨让二哥去试试,他刚去美国治腿,高家小姐不至于嫌弃一个跛子。”
宋老爷子大怒,宋亦洲从公文袋里取出份文件递过去。
“这么点小事,老爷子没必要动怒。”
宋老爷子拿过一看。
是这几年宋氏集团的股份动向。
稳坐宋氏这些年,宋亦洲收购科技和铁路,拥有股份不下于他,已经成为第叁控股人。
明明早已是辞色惧厉,宋老爷子偏偏还微微笑了。
“我看你真的是被女人昏了头,以为掌控了集团命脉,就没人动得了你?”
宋亦洲不置可否。
当年宋谌策被多方钳制,利欲熏心,甚至为着个联姻不惜杀害亲兄弟。
但叁四年过去了,没有人会重蹈覆辙。
宋老爷子道:“想让人偷偷送她出去,你确定能如愿?”
宋亦洲猛地抬眼看他,老爷子一脸笃定,稳操胜券。
他面上还风波不动,然而心跳骤然加快,宋亦洲拿出手机想打给连织,然而没法接通——他这方通讯信号被完全屏蔽。
他脸色微微变了。
“连织,和你认识那么久,不管是于公于私,我都劝你赶紧离开。”
方成道,“如今不管去往哪里,凭着你自己的能力都能活得不差。”
人来人往的机场。
连织胸膛微微发冷:“我要是不呢?”
到了机场,连织去丽江的机票被替换成了波斯尼亚,没经过本人同意,护照签证早一律办好。
有钱有权就是好呀,想要谁消失就跟搬运蚂蚁一样。
“这是宋亦洲的意思?”
她觉得不对,又问,“还是宋家?”
刚才宋亦洲电话打不通,所以他也出事了。
方成顿了半秒,道:“不管是谁,都不影响结果。”
“是,但谁都不能左右别人的命运。”
连织将机票撕成了碎渣渣,道:“不管是宋亦洲还是宋家,都不能未经过我的主观意愿让我擅自离开这片土地。”
“你说我出国也能过得很好,也许吧,但也得我自己想离开这里的时候。”
连织起身,拖着行李箱就要离开。
然而刚起身就被方成拉住胳膊,他道:“连织,我劝你别动。”
他眼神微凛,连织也跟着他目光看去,四周座椅上皆有男人暗暗盯着她。
“你如果这一退,精神异常的鉴定书便会下来,最后还是会被强行拷去国外。”方成道,“也别想着报警,宋老爷子提前安排好了。”
连织一怔,顿觉无比荒唐。
方成隐隐有不忍:“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不无可取,这次你看似被挟制,但金钱和自由上都有足够的保证。”
“以后的每一次,都会比这个情况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