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半个小时后,乔浠从浴室走出来,堂而皇之的穿着他的白衬衣,用他的毛巾擦头发,愉悦的情绪达到顶峰。
翻遍了宿舍也没找到吹风机,想来他一个糙爷们也不用这个,她站在空荡荡的客厅,冷风穿刺过赤裸的双腿,冻得一激灵,转身跑去房里找外套。
身子暖和了,肚子却饿了,她拿起手机准备点外卖,顺便买一大堆好吃的填满冰箱。
可当她的目光锁定屏幕上的信息,心头一跳,懵神几秒。
——乔乔。
久违的昵称,一秒回到年少。
那年的他们还没确定心意,大多时间他都是不耐烦地喊她全名,唯有在她闹脾气不理他时,他才会哄人似地喊她“乔乔。”
天真的小笨蛋很好哄,只要他真诚地低个头,外加一碗堆成山的排骨,再大的火气也消失无影。
乔浠羞涩地抿唇,脑子还在思索这个傲娇的闷骚怪怎么忽然转性,手指已经按下通话,急不可耐地想听见他的声音。
“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
冰冷的女声浇灭心口燃烧的火焰。
乔浠严重怀疑这家伙是不是逗她玩,可怜她一腔热血,差点激动流泪,简直是在浪费表情。
她气得怒摔电话,一分钟后默默捡回来,一个俯冲扑倒在床上,美滋滋地打开外卖软件,买吃的同时不忘采购一大堆女性用品。
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她的第二个家,死皮赖脸也要住下来,打死都不走。
邢峥一行人上车不久,屋外落起倾盆大雨。
去银座的路上,负责走访问话的李航和楚静向邢峥汇报前几日的调查结果。
李航说:“当天在现场的人除李煦之外,其余的都带回来问过话,几乎所有人都统一口径,称沉慧点自行离开包厢,后续的事他们不知道,可巧就巧在那个时间段k的监控视频没了,负责人称是系统出故障,早不故障晚不故障,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扯不扯淡吗?”
楚静继续补充:“那晚包厢里有个人,除李煦外,最后只找到人,失踪的人是沉慧的朋友,叫杨楚蔓,是她带沉慧来参加这个局的。”
冬瓜若有所思地摸下巴,“有没有可能是她知道些什么,或者手里有关键证据,因为害怕所以才会躲起来。”
李航长叹一声,“我猜也是,只不过现在人消失了,无从查证。”
“唉。”
楚静回想起审讯时那些富二代的嘴脸,心底一阵恶寒,“你们是不知道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张口闭口就是死了个人而已,有什么好稀奇的,妈的,人性都被狗吃了。”
“你这都不算什么,就我前天问的那个,没说两句就开始抽搐,一看就是嗑药磕大了。”
“行了。”
邢峥打断吐槽的两人,幽深的目光注视着窗外,淡声道:“时间拖得越长越危险,必须尽快找到这个人。”
“邢队,这事需要上报吗?”
“不急,容易打草惊蛇。”
冬瓜听出话里的深意,转头看向后座,“老大,你的意思是?”
“这么多年,这么多次都能全身而退,我不信靠钱可以摆平所有,上头一定有人,且官职不小。”
邢峥眉眼一抬,泛着犀利的冷光,“如果让李煦知道杨楚蔓的存在,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灭口,眼下只能尽快找到她,确保她的人身安全。”
众人:“明白。”
银座最大的包厢,男男女女交错而坐,推杯换盏,空气里弥散着一股淫糜腐烂的气息。
李煦选了处安静的角落,自顾自地喝酒。
偶有醉酒的女生壮着胆子上前敬酒,李煦面带微笑,眼神却是冷的。不等他说话,旁边的人会恶声恶气地驱赶,偶尔他心血来潮会举杯相碰,随后瞥向身侧的人。
那人秒懂,一脸凶狠的把女人带进洗手间,撕心裂肺的惨叫被巨大的音乐声所覆盖,等她再次出现,已经被折腾的不成人样。
包厢门忽然被人推开,进来的是k的经理。
他神色慌张地走到李煦跟前,弯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李煦眸光淡漠,嘴角勾起一丝笑。
他身子后仰,微抬下巴,经理听话地退出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