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腺体的抽取结束,还需要血管抽血,然后再将两者的样品放到一个小型仪器中分析,与此同时厉恺又拿出了信息素测试仪,过程中的两个人谁也没说话,让人怀疑当初这样两个闷葫芦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
处理完一切,厉恺给她上药。
棉签沾着药水在颈后蹭出一片冰凉,他的动作难得这么温柔。
院外传来雨后蝉鸣,屋子里没开灯,自然光勾勒出一高一低一男一女的侧影轮廓。
后颈,是一个暧昧的位置。
药水早就涂抹结束,棉签却依然打着圈,在她颈后轻抚。
“你这几天还好吗?”
“嗯。”
“短时间这么高浓度的胺泌素代谢,强行戒断会很痛苦,之前我手里也有类似病人,没几个能坚持,最后只能拉长治疗周期,你……”
“啊,是吗?”任令曦只在意别的重点,“那些病人是不是芳菲的受害者,如果是的话,请帮我联系下,说不定有助于调查科这边的案情侦破。”
厉恺:“……”
“话说,药不需要涂这么久吧?”任令曦主动从棉签下避开,放下了头发,“再涂下去皮要擦破了。”
厉恺自嘲地摇了摇头,将用过的棉棒一裹,扔进垃圾桶。
他坐回座位。
等待仪器检测结果的过程中,任令曦没有召回还在花园中忙碌的阿姨,而是自己去身后的厨房里,给厉恺准备了茶水放到他面前。
“你还记得我喝绿茶。”
任令曦:“是家里只有绿茶。”
厉恺一时间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故意在气他,又或许她真的不在乎。
“我想求和。”厉恺放下抿了一口的茶水。
“输了之后再求和就没意义了,厉恺。”任令曦没有回避他的话,“都已经过去那么久,我也不想再经历一个alpha无法自控的易感期。”
“我承认当初是我自负,以为我们感情已经到了那个程度,ao之间上床并不可耻,何况我们还是男女朋友,是我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
“不管哪个性别之间上床都不可耻,只要彼此愿意。这件事的重点不在我们应不应该上床,在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尊重。”任令曦说。
厉恺十指不禁交握攒动,“所以我在学,这次我也没有强行要求你留下来。”
“你本来也没资格要求我不是么?”
“……我是想说,既然过去这么久你也没交新男友,至少说明没有其他人符合你的期待,如果给我一个机会,也许你会发现还是我们最合适。”
对于厉恺这样身居社会上位圈层的alpha来说,这已经是有损尊严的低头了,平日里他们这样的人,总是习惯了他人的卑躬屈膝,轮到自己需要卑微的时刻,却完全不得要领。
“没有新男朋友是真的,”任令曦朝他淡淡抿唇——
“但谁告诉你我没有喜欢上别人呢?”
“这就是你拜托我的事?上门给情敌看病。”
几分钟后,厉恺冷着一张脸注视着床上的男人,收起了手里的听诊器。
“虽然目前没什么大碍,但他需要去一趟医院。”再心有不满,医生的本职工作厉恺并没有耽搁,这大概也是令曦和他能对得上味的地方。
“我不太懂。”任令曦等他解释。
“症状是普通发烧,然而他的身体表现出来的状态有点奇怪,按理说他的体质很好,应该不至于吃下退烧药这么久也没起色,另外……”厉恺看了令曦一眼,斟酌说道,“他心脏有杂音。”
任令曦一怔。
“我不知道他之前有什么病史或者做过什么手术,具体是什么病症也需要检测后才能决定。”
“他确实有做过手术,胸口有一道愈合的疤痕。”
厉恺:“他告诉你是什么手术了吗?”
“……没有。”贺云朝确实有太多没有告诉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