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假装没在意,十指在键盘上快速打字搜索下一个关键词。
结果没想到贺云朝也没和她打招呼,而是先半蹲下去,就地和叭布玩起来。
两条狗。她腹诽。
任令曦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开口,打字越来越快,打字声也越来越大。
盘腿坐在地上的贺云朝终于在叭布的热情攻势下抬头,“你在忙什么?”
叭布还扑在他身上,舔他的脸。
任令曦没转头,屋子里只开了一盏氛围灯,金红色的光打在角落,再然后是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坠下些微光芒。
屏幕的白光照亮她的脸,任令曦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鼠标切换到下一页。
“工作。”
身后的人沉默了一瞬,旋即站起身,走到她背后,一只手很自然地搭上她的肩膀,倾身凑过来看屏幕里的内容。
“你都请假了。”
“请假了不代表工作会自己消失,它只是以一种被压缩得更沉重的形态出现在我的未来。”——这被她称之为:工作守恒定律。
贺云朝总觉得她意有所指,“我今天下午交了案件报告。”
“我知道,而且因为家里的电脑上不了调查局的内部网络,我是直接被档案科一个电话打过来质问我交的是什么。”任令曦拿起桌上的手机摁亮屏幕,给他看通话记录。
贺云朝揉了揉眉心。
“你要是平时工作有你在现场出勤时一半的靠谱,我压力会减少很多,半桶水先生。”
贺云朝的头埋到她颈间。
“不是,有些东西简要点写明明也能懂。”他声音闷闷的。
“你那已经不能叫做简要了。”任令曦叹了口气。
他重新抬起头,“所以那和你搜索元旭什么关系?”
“我在看昨天慈善晚宴的后续报道,常镇川这一手真的很绝,直接将网上的民调支持率差距缩小到个百分点。但是那个联合党的候选人元旭也很厉害,常镇川抛出的证据被他一一反驳,网上质疑常镇川的人也有,还有一种舆论观点是即使相信这都是元旭的手段,也因为阶级矛盾,认为那些参与慈善晚会的大人物本性如此,而且常镇川连一个慈善晚会的安全都保证不了,更不要提守护联邦。”
“有些时候带动这种风向,正是这些竞选团队的手法。”
“我知道,所以说政治可真让人讨厌。”任令曦支额的指尖捋了捋头发,“不过我好奇的是另一件事。”
“嗯?”
“今天我催鉴证科拿了实验室的化验结果,烟雾机里的残留物初步确认是hox的改良版,暂且叫它hox吧,虽然可能中间还有过其他改良的产品。”
贺云朝皱眉,“……只是一个下午你到底都做了什么,有好好休息么?”
“不是稍微发泄了吗?感觉好很多。”说完,任令曦轻咳了一声。
中午那时候她是有一些失控的,意外的是贺云朝竟然克制住了。两个人最后是用手互帮互助解决的问题,虽然在浴缸里那种情境下,即使用手也觉得很刺激。
“那你也要休息。”
“休息什么,闲下来让自己胡思乱想?”
贺云朝无话可说。
要不是发情可能影响到调查科的同事,或者向更多人暴露自己是oga的身份,任令曦都不会选择请假在家。
“总之我好奇就是,为什么元旭能使用hox的改良版?”任令曦偏头思索,“黑市上并没有这一版芳菲的信息,市面上也没有相关的案件出现,这是记录在案的第一起——如果昨天不是常镇川早有准备,现场有我这个了解hox的oga在的话,这东西根本都不会浮出水面。它太隐蔽了,隐蔽得很危险。一个当前重心在竞选的团队和党派,怎么会有心思接触到这种东西?它看起来和他们需要做的事情毫无关系。”
任令曦低头看了眼桌上的笔记本,“还记得你在破案线索墙上提的吗,后来我们的线人试着在黑市上找过了,芳菲出现在黑市的时间晚于月日,也就是说,k很可能与芳菲的源头密切相关——一个是连环杀人犯,一个是国家执政党,这么悬殊的两个背景,他们居然能接触到一样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