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任令曦脸上波澜不惊,说话的情绪也很寻常,“贺云朝,你不会要人请上来吧?”
就是之前待人接物都挺亲和的一个人,眼下带了一点好似错觉的戾气。
常镇川若有所思,目光淡淡落在了台阶下的贺云朝身上。
贺云朝一步步踩着石阶走上来,一点也没有被人等的自觉。
“令曦姐,”他将手中的邀请函递给钱乐,“晚上好。”
明明在戗驳领塔士多礼服的映衬下,眼前贺云朝比往常更显得身姿挺括,哪怕在她下一节台阶也比她高出半个头,可是他依旧温吞又青涩,讲话时甚至都没有直视她,叫了她的名字,就微微敛眸。
行事懒慢,偏偏态度又装得温驯,你都没办法指责这个混蛋。
“那是钱乐的邀请函?”她问。
“我的我的。”钱乐哪里知道两人什么情况,自己抢答。
“啊,是。”他说。
任令曦:“你的呢?”
钱乐:“哦他啊……”
贺云朝:“我没有邀请函。”
任令曦:“没有你怎么来了,还迟到?”
钱乐索性面无表情地闭嘴,反正也没人在乎他。
就在常镇川和钱乐都以为这个人会因为尴尬干脆掉头告辞的时候,贺云朝却很无辜地抿了抿唇——
“因为有人想要我来。”
“大晚上给请假的我打了电话,刚才还在给我发消息。”
钱乐感叹:“余sir好执着啊。”
任令曦:“……”
幸好钱乐没注意到此刻他前后一男一女之间,潜伏在表面之下的暗潮汹涌。
当然,钱乐没注意到,不代表其他人注意不到。
先察觉自己有些出格的任令曦连忙转头对常镇川致歉,“对不起,又耽误你时间了,我们回去吧。”
常镇川却只是饶有兴味地唇角轻扯,“不会。”
“镇川,这位也是我在调查科的同事,贺云朝。”
闻言,贺云朝却轻轻挑了挑眉梢——
“镇川?”
上一秒:镇川,下一秒:同事,贺云朝。
贺云朝:
—寒心。
—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
(双更,前面可能写得有点长了,但是又不知道删哪儿好,于是你们将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