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涵当然懂得,他每天搂着她醒来,与她亲密无间,他的心思早就昭然若揭。但她也不觉得羞涩,脸往他肩上一靠,郁闷了一会儿,情绪慢慢平复下来。难受归难受,但她很懂得活在当下的道理,明白哭闹的用处不大,根本无法改变事实,心思就活络起来。
她依偎着晏澄,嘴里发出不明的哼哼声,晏澄估计她自我调节得差不多,食指点点她的脸颊,问:“要什么?”
阮知涵很诧异,明明什么都没说,他居然知道自己要提要求,她顿时有了种自己在他面前是透明人的感觉。可他既然主动给她机会,她也不会跟他客气,开始掰指头数,“我在高定展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冠冕,有点贵,妈妈肯定不给我买。”
她爱花钱,只是手上的资金不多,上回给晏澄买的礼物已是她的极限。看書綪捯渞發棢詀:r&;r&;щ&;&;c&;
其实早两年阮知涵的消费还算自由,是周媛发现她大手大脚不知节制,怕她养成过分奢侈的消费习惯,索性停掉大部分给她用的卡。阮知涵的心眼多得很,想方设法哄来哥哥的钱用,结果阮知洲也被她榨穷了,从此她的消费水平一落千丈。
晏澄没问太多,他不怕她败他的家,“想要的就写下来,我给你买。”
即使是阮知涵,都不免被他的大方所震惊,她眨了眨眼睛,确认道,“什么都可以?”
他意味深长地看她,忽而笑了笑,“能用钱买到的,都可以。”
阮知涵的腮帮子鼓起来,望着他的锁骨思索半晌,咧嘴道,“我还想说要天上的星星呢。”
晏澄和她对视,见她眼里重新放出光彩,吊在心口的大石慢慢失去重量,他半开玩笑道,“也不是不行。”
她吐了吐舌头,跑去找来纸笔,一样一样地列出想要的东西。晏澄粗略扫几眼她写的内容,全是物质层面的东西,再觑她时不时投过来的小眼神,了然道,“没有了?”
阮知涵点头,又摇头,“没有。”
晏澄屈起指关节碰她鼻尖,她皱了皱鼻子,面露难色,舔舔唇,“都要开学了,我不想再学习,每天都学,好无聊。”
她坐不住,长时间不动起来,浑身上下就仿佛有蚂蚁在爬。之前晏澄提出用帮她写作业做补偿,其实已经大大减少她的负担,可她都逮到机会了,怎会轻易满足。
晏澄仔细想想,不差开学前这两天时间,也为让她高兴点,一口答应下来。阮知涵惊喜欢呼,手臂圈住他脖子,飞速地送他一个吻。
他习惯了她的偷袭行为,浅浅一笑,抱紧她的腰身,感受她的体温之余,深深嗅她的气息。他拨弄她的发顶,细吻绸缎般顺滑的长发,“还怨我吗?”
阮知涵倒不是怨他,她知道喜欢自己不是晏澄的错,虽然他揽下了大部分责任,但最该对这件事负责的是她。她以前稀里糊涂地过日子,没有半点担当可言,经过这件事终于有所顿悟,不好意思继续要他一味付出。
她抿嘴,小声说:“我知道你对我好,除了妈妈爸爸哥哥,你是对我最好的人。”
她的感知能力是极好的,从小就能感受到晏澄待她的不同,肆无忌惮地索取。要不是他因她恋爱的事发火,她可能会继续得过且过,无意识地利用他。
晏澄接受她的所有缺点,用平常而温和的目光注视她,他能原谅她的所有,要求是她的心完全属于他,他第一次问出那个问题,“知涵,你爱我吗?”
阮知涵尚未到懂爱的年龄,她懵懂的情感不足以支撑她回答这一问题,她揪着他的衣袖,问:“怎么才算爱?”
晏澄的眼睛里装下了她的影子,如湖面承载了一艘随风飘扬的小船,他欲言又止,在她耳边轻轻吸气,半回忆半思考,“我爱你,见到你的时候,我的世界都被装满了。”
他难忘成长过程中的孤单,午夜梦回,寂寞的童年经历总在他脑海里回荡,无数个夜晚的寒冷仿佛能随时穿透他的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