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归澜张了张唇,无声吐出这个名字。
邢穆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皱紧眉看向旁边:“不是让你们把人送回去吗?”
士兵们单膝跪地,彼此对视,却不知道该怎么跟上将解释。
“愣着干什么,把人带走。”邢穆远话音刚落,士兵们立即起身走向秦念。
一个身影突然横拦在他们面前:“我家少爷身子弱,经不起折腾,万一有个好歹你们担得起责吗?”
“咳咳……”秦念抚着胸口,咳得摇摇欲坠之余顺手掏出一把匕首,“你们再逼我,就只能把我的尸体带回去给岚国公了!”
士兵们不敢再靠近,纷纷面露难色。
邢穆远也没想到他这么犟,居然拿自己的性命作要挟,索性不再管他:“是你要待在这,与我无关。”
言外之意,他这个纸板做的人儿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不关心也不负责。
邢穆远一句话说的格外冷漠,宋归澜却是隐约有些激动。
如果不是有腿伤,他真想站到秦念面前说句好久不见。尽管之前听到的闲言碎语确实让他很不高兴,还对着邢穆远撒了顿泼,但他对秦念始终有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或许是曾经用过这个名字,或许是曾经拥有一副和他一模一样的面孔。
他下意识动了动,想从邢穆远怀里跳下去,无奈肩膀被对方紧握住,根本动弹不得。
邢穆远不悦的低眸注视他:“伤成这样,你还想到哪去?”
见两人旁若无人般亲密,仿佛一对熟知已久的恋人,秦念不可置信的睁大眼,滚烫的泪水如珠子般滑落。
他以为他懂的,懂得邢穆远的冷酷无情。这一年间,无论他怎么想法设法的靠近,得到的从来都是视而不见。但他不是个例,因为邢穆远天生冷情,对任何人都是如此。
可是此刻,他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男人,被邢穆远紧紧抱在怀里,那画面就像一道炽烈的光,刺痛了他的双眸。
他感觉到一股悸乱的心慌,就好像被人抢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一般。
心口的窒息感越来越重,他深深喘了口气,然后脚步一个趔趄倒了下去。
“少爷!”跟在旁边的侍卫迅速接住他。
宋归澜呆呆的看着那个柔弱美人,拍了拍手底下坚实的胸膛:“他一直这样吗?这样下去……一个月得晕几回啊?”
“没数过。”邢穆远淡淡,随即抱着他漠不关心的离开。
进入驻地的休息室,邢穆远将他放到床上,脱掉肩上灰扑扑的披风,“我还有事要处理,你行动不方便,乖乖躺着等我回来。”
宋归澜点点头:“放心,这里我又不是
宋归澜倒不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什么的,毕竟这是在驻地,外面都是邢穆远的人,恐怕没有比这间休息室更安全的地方。
睡意被打断,身上黏糊糊的感觉实在让他受不了,思虑再三,他扶着床站起来,用一条腿支撑身体,十分艰难的一蹦一跳进了浴室。
好在浴缸足够宽敞,他调好水温,随即扶着墙躺进里面,脱掉衣服后小心地将右腿搁在浴缸边缘,避免沾水。
做好这一切,他这才打开水流开关,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沐浴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