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秦少爷总能死心了,夫人死……呸,夫人不在他都没有机会,现在夫人回来了,他也就只能靠边儿站了。”懊恼自己的口误,夏烈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嘴。
江楚阳点头:“就是啊,没有您的上将府已经失去了人气,上将每日每夜待在军部,府里的佣人都遣散了。”
夏烈:“其实我们也挺想念你的。”
“想念什么?”磁性的嗓音在后面低低响起,如同一片阴云笼罩于顶,霎时间周围的气压都低了几分。
邢穆远对着两人蹲在床边的背影,抬腿就是一人一脚。
夏烈和江楚阳纷纷捂着腰躲到一旁。
邢穆远看向宋归澜:“你好好休息,不用理他们。
“干嘛对我这么小心翼翼。”宋归澜好笑的望着他,似乎明白过来什么,“你不会以为我还跟以前一样体质弱吧?”
邢穆远深深吸了口气,低声道:“澜澜,我关心你。”
对于他的体贴感到无法拒绝,宋归澜听话拽着被子点点头:“我会好好休息的,你去忙吧。”
邢穆远拽过挂在架子上的披风,冷冷瞥了眼夏烈:“办正事。”
“是!”上将的命令不敢耽搁,夏烈笑着向宋归澜行了个军礼,然后跟随邢穆远离开休息室。
“陪我说说话吧。”宋归澜看向被留下来的江楚阳,“我想知道这一年间上将身边发生的事。”
“夫人想知道什么?”江楚阳毕恭毕敬的站到床前。
“关于皇太子,关于秦念,还有雪白怎么样了?”
夏烈身为军务副官,所接触的大多是军部事宜,秦念一个贵族病弱少爷,能够被他先后提及两次姓名,说明在邢穆远身边的存在感并不低。
江楚阳一一回答:“皇太子一年前就被囚禁了,现在什么状况我不太清楚,雪白挺好的,虽然府里的佣人少了一大半,但上将有专门请人照顾它,就是长的太快了,上将说准备给它挪个地儿,至于秦少爷……这一年里都缠着上将,上将走哪儿跟哪儿,他身份高贵,上将也不好怎么样,只能一直晾着。”
宋归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江楚阳很想问他怎么会和那些人质待在一起,张了张嘴还是忍住了,身为副官不能打探长官及亲属的私事,少说话多做事才是真理。
“那夫人您要不睡一会儿?我在这里守着。”
“嗯。”宋归澜点点头,拽着薄被在悬浮床上躺下。
本来以为会没什么睡意,可能是真的身体疲惫而不自知,听着房间里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宋归澜逐渐放松状态,阖上眼眸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直到被一阵剧颤晃醒。
他轻轻睁开眼,在床上躺了会儿,感觉到那股震颤并不是错觉……
他撑着床面坐起身:“发生什么了?”
唰的一声。江楚阳合上舷窗盖,似乎站在那里观察了外面很久,见他醒过来,神色焦急的道:“夫人,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卷起了风暴!”
宋归澜皱了皱眉,翻身下床的时候感到整个指挥舰都在颤动。
“啊。”刚将左脚伸进鞋子里,踩到一堆硌脚沙砾的宋归澜猝不及防。
他顿了顿,又将右脚探进另一只鞋,看着从鞋尖底下窜出来的脚趾头陷入深思。
始作俑者之一的江楚阳摸了摸脑袋,愧疚难当的当场脱下军靴递给他:“夫人您穿我的。”
“……算了。”宋归澜扔下两只破鞋,撑着疼痛的膝盖,赤果着脚下床,走到舷窗边升起盖子看向外边。
风,好大的风。
天昏地暗,巨风席卷着沙尘肆虐狂舞,旋转扭动着将周围一切卷入其中。空气被搅得混浊不已,看不清任何事物,窗外被粉尘厚厚蒙了一层,整艘指挥舰剧烈抖动着,似乎要被巨大的卷风拆开吞食入腹。
强大的吸力、如同要搅碎一切的狂风沙暴。
宋归澜屏住呼吸,忽然转身看向他:“邢穆远呢?”
“我们已经来到交易地点了,上将估计在外面和辉耀进行谈判呢。”江楚阳拎着军靴踩在冰凉的地上,焦虑的扣起脚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