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很深的刀痕,用针线缝合了起来,太久没换药,甚至来不及愈合,新鲜的血珠从密密麻麻的缝隙里渗透出来,可以用惨状形容。
军医挑了挑眉:“这伤口……”
邢穆远亦是顿时了然,掩埋下眼里复杂的情绪,监督军医立即上药。
“……一天换一次药,没好之前不能碰水,这条腿尽量别活动,避免受罪。”处理好后,军医耐心嘱咐完,随即拎着医药箱自觉离开帐篷。
邢穆远蹲在床边,单手握着他的脚踝,帮他把裤子重新穿上。
宋归澜双肘撑在床上,轻轻踢了踢他的手:“你站起来。”
“嗯?”邢穆远挑了下眉,依照他的要求直起身,一八七的身躯犹如一堵高墙,拦在前面压迫感十足。
宋归澜目露欣赏,果断给出评价:“你站起来的样子真帅。”
邢穆远:“……”
合着这是否定了他之前的形象?
宋归澜眯眼一笑,强调道:“比以前更帅。”
邢穆远嘴角微扬,坐到床边伸手将他搂进怀里:“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宋归澜靠在他肩上,微微一侧头,过长的发就跟着偏了下来,既遮挡视线又麻烦。
“啧……”他直起脖子,伸手在邢穆远身上摸索了半天,才终于从他的军靴里顺出一把匕首,脱了刀套,攥着发尾二话没说来了一刀。
及肩变成齐耳,虽然没有解决根本问题,但他觉得整个人舒爽了很多。
将军匕套好放回去,重新靠在宽阔的胸肩上,宋归澜开始讲述前因后果。
邢穆远的表情从平静到愤怒再到流露怜惜,可谓是十分的多变,脸上就像长了个万花筒。
尤其听到他被困在白易州家里,火焰快要从眼睛里冒出来,攥着他的下巴道:“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宋归澜靠到他耳边轻声:“这个世上,只有你能对我做什么。”
清风徐来,淡淡吹熄那簇跳跃着的火苗。
邢穆远的表情放松下来:“送你上‘渔船’的人是谁?”
“这一年间跟在白易州身边的那个副官,你应该见过?”
邢穆远淡淡点头。
“白易州不可能作出那么大的牺牲,用一片星域来交换人质,你要小心,这很可能只是他的权宜之计。”
“嗯。”邢穆远回答,“此前他被我攻进边境,想了出以退为进,但我早有防备,一招反包围把他彻底逼退。”
“啊?你们在哪打的?”
“辉耀南部的边境,不过我们的损伤也很重,所以撤回来休整,刚好得知边境军抓到一群人质,白易州跟我要人,我就索性在这里安排了个临时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