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见任何人,也不承认自己的身份,这一切都是为了防止秋离对他的积怨波及到别人。
可是,当得知这块地盘在秋离都无法踏入时,景断水改变了主意。
平沙洲因为独特的地理位置曾经被弦师所觊觎,可是秋离始终没有攻地下这里。这也就意味着,姜槐里或许有着和秋离叫板的资本。
他如果真的无法反抗秋离的话,那么现在就是他最后自由的日子了。不得不说,自由是足以招致人癫狂的诱惑。
景断水觉得有必要见见这个孩子,最起码给他那段注定无疾而终的恋情画上一个不算漂亮的句号。
他打听到,姜槐里如今就在玉宵阁里。
玉宵阁其实是个赌坊,不过今日这里还举办了鉴宝会。
评鉴的是杀人越货的宝贝。
没有人在这里会暴露自己的身份,玉宵阁也从不过问任何来这里的人的过去。
今日来这里的所有人都能得到一壶陈年的佳酿。
倒酒的侍女长得很漂亮,妖而不媚俗,不过景断水对美色没有什么兴趣。酒液是淡淡地橘红色,景断水凑近轻嗅,浓重的酒味窜入鼻腔,他的眉头微蹙。他不爱喝酒的,今日却还是抿上了一口,连带着与斟酒侍女交谈时,话语间都带着微醺的酒意。
“我要见你们的楼主。”他道。
侍女停下了动作,望向景断水的眼神夹杂着怜悯和鄙夷。但是她还是很礼貌地转身向着景断水请离,片刻之后带着一个看上去身份很高的女人出现在这里。
那个女人把嘴唇涂得艳红,手上端着一杆长烟枪。
“你?第一次来么?”她问。
景断水点头。
“想要见到阁主,靠的是手中的签筹。在楼里做买卖交易,用的也是这里特质的签筹。”女人说着放了一把圆盘状的东西在景断水面前,“新来这里的都会给一吊,剩下的签筹都需要你想办法。”
“那见阁主需要多少地签筹?”景断水问。
“十万吊。当然,怎么搞到都随你,去偷去骗去抢或者去赌都行,要是有人愿意你也可以买别人的。”
“你要是有本事,让别人送你也行。”
女人敲了敲烟枪,对着面前的场景见怪不怪:
“这十万吊签筹一时半会儿你是搞不来的,如果你不是来踢场子的就赶快离开吧。”
“踢场子的人都怎么了?”景断水问完又喝了一口酒。
他今日有些爱上这种朦胧的醉意。
女人唇角挑起,道:“你觉得呢?除了死了还能怎么样?”
“嗯,意料之中。”景断水点了一下头。
“这边有点心么?”他问,“甜腻腻的那种,桂花糕,板栗饼,茯苓糕。”
女人给侍女使了个眼色,后者麻利地给景断水端上了一溜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