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主子的儿子,算是少主了,加之他们知道祁天的能力很强,摆平一个四阶火系异能者,对他来说应该不算困难。
正想开口,就再也没有机会开口了。
祁天甩干自己刀上的血,抬头看了一眼屋顶的监控,露出一个微笑。
祁笙那边的视觉被切断了,祁天是雷系异能者,爆掉中央供电系统不费吹灰之力。
吴达还在医院里乱撞,这里的设置和迷宫也没什么差别,作为一个方向感一般的人,吴达也只能看那些守卫是往哪里跑的,毕竟一般守卫都是需要保护最重要的人。
若是能挟持那个人……
正走着,忽然眼前一片漆黑。
谁把医院的电给断了!
四周一下混乱起来,吴达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骂人。
祁天把电给断掉,确实是想给吴达添乱,他想要让沈浩楚离开这里是一回事,但让吴达救走他就是另一回事了。
无需用雷光照明,祁天的夜视能力就和野兽有的一拼,他也无需像吴达那样横冲直撞,因为和这个医院的构造和他小时候待着的几乎没有任何区别,他从小就是在这种漆黑阴森的环境的长廊,时不时会和关在屋子里的狰狞试验品们打个照面。
脚步停在了最后一间屋子,祁天伸手推开门。
果然,即使这么多年了,祁笙的习惯也丝毫未变,喜欢把最重要的试验品放在这位置。
幼时还没有开始参加训练营的祁天也是在这样的房间里,连布局都是一模一样的。
只有头顶有一个窗户的屋子,铁皮的机器,以及一张用来放尸体的床。
只是当时祁天的屋子里没有这么多锁链,漆黑的、阴寒的锁链紧紧地嵌进白色的羽翼里,触目惊心的红染上洁白的羽毛,有种残虐的美感,。
本来祁天以为自己喜欢看那双高贵的翅膀染血折断的样子,但如今他见到了,却发觉自己一点也不喜欢。
很美,但是他不喜欢。
细一点的锁链从肩头穿过去,显然已经长在了皮肉里,伤口发着炎,一片溃烂的红色,被锁着的人没有一点动静,了无生气的样子,像是个死人。
“预言家!”
被锁着的人缓缓抬起头,过长的留海遮住了他半张脸,露出来的面容一如既往的精致,一双竖瞳技术只剩下眼白,空茫的看着祁天,没有一丝波动,似乎没有认出来的人是谁。
“又见面了呢,预言家。”祁天没有发觉自己的声音竟然有意思颤抖。
沈浩楚如若未觉,直到祁天的手扼住了他的颈子,一点点收紧,沈浩楚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来。
祁天这才像是忽然惊醒一般,猛地松开了沈浩楚。
空气忽然涌入肺部,沈浩楚开始咳嗽,一缕血线从他的唇边滑落。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在他手里,你就像是傀儡娃娃一样听话……沈浩楚。”这是祁天,第一次认真地叫沈浩楚的名字。
“他们都说,我应该杀了你。”祁天仰着头,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在他上,他伸手摸了一把,一手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