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叶肃的电话便打破了叶英的伪装。
“带清越回来吃顿饭,外面有车等你们。”叶肃语气强硬道。
叶英才·和叶清越坦诚地·聊完,要转变成谨小慎微的态度很割裂,
她看了一眼叶清越,好像在证明自己有多少反抗的决心·:“我没有和清清在一起,而且她也不一定有时间,我去陪你就行·了。”
叶肃立即识破了谎言:“每年都·固定有这一天,她非要挑今天忙,故意回避和我见面吗?”
每年寿辰,叶肃无论如·何都·会叫两人回家,这也是叶家人团聚的唯一机会。
叶英迟疑,叶肃声音陡然拔高:“她能忙什么?忙着推我下·位,她上位董事长吗?”
叶英一口长气已经叹出来了,但压着声音没让身边的女儿听到,她时常觉得和她父亲呆几分·钟比攀登最高的雪峰都·疲惫。
叶肃:“我的话从不讲第二遍,带着她滚回来。”
电话挂断,惯性懦弱的叶英溃败下·阵,她握着手机有些·丧气。
叶清越出声解围,她朝李助理淡淡道:“掉头,去叶宅。”
“好的,叶总。”李助理默默叹息,果然啊,现·在只有叶清越才·有资本抗衡叶肃啊。
叶宅的餐厅外墙遍布扶芳藤,即使在倒春寒的初春也显得绿意温馨。
叶肃早早等在了餐厅,坐着轮椅的老人已经挺不直的脊梁了,于是他的下·巴高高抬起凸显一份强势感。
眼睛也老花到看不清字了,他却要强到不愿戴老花镜,只是将所有文件的字体尽可能调到最大。
没错,叶肃年近七十,依旧站在工作一线,他这一辈子无时无刻不在工作,念着叶氏,叶氏就是他的命根子,一生唯一的追求——他吝啬在工作以外的任何事情·浪费一点点精力,只会将精力放在如·何让叶氏包括下·一任接班人变得极致完美、
于是,叶肃每年寿辰十分·简单,从不会邀请任何外人,只是和亲人简单吃顿饭。
叶英在丝绒餐椅上落座喊了一声“爸”,叶肃这才·从加大版的财经杂志收回视线,他望了眼墙上的古典挂钟:“迟到了三分·钟。”
叶肃抖合上翻看一半到杂志:“小时候教你的规矩全忘记了?”
他刻意忽略了叶清越,却无处不在敲打她。
游荡在花园的鸟语丝毫没有减轻叶英被叶肃加诸多重·重·情·绪负担,她拎起茶壶为对方·添茶:“平时走的那条路在施工,所以绕远路费了点时间。”
叶肃冷哼:“下·不为例。”
这一顿饭气氛很压抑,食不言寝不语的家风在叶家体现·得淋漓尽致。
叶英中午才·在飞机上饱餐过一顿,暂时还不饿,但为了避免被叶肃看出敷衍应对的嫌疑,还是硬着笑容陪老爷子吃。
而且老人家牙口不好,吃的很慢,一顿饭在沉默中吃了将近两小时。
严厉的家教也不允许叶英掏出包里的手机消磨这难捱的时光。
而叶清越倒是自在,并不藏掖着自己的真实意愿,直接以没有胃口离席。
等用餐完毕,她更是命人将生日蛋糕端了上来,叶肃被迫提前走完生日流程。
叶肃面色阴沉下·来:“看来是那个·小编剧的麻烦还不够烦心·,让你还有心·思和我叫板。”
已经不是敲打了,这已然是明晃晃的威胁。
叶英立马理通了关节,意识到洛鸢陷入风波是叶肃一手所为:“爸,你怎么这么对小鸢,她又哪里招惹到你了!”
叶英瞧了一眼自家女儿,看起来叶清越并不意外,她稍稍安心·,至少不会像当年那样被动,今非昔比。
气氛剑拔弩张起来,仆人自觉退场,这也是叶肃的规矩——家丑不可外扬。
叶肃冷哼:“她本可以无忧无虑做千金大小姐的,可惜你想和她私定终身,所以她的父亲欠下·赌债赔光洛家,她亲眼目睹自己,失忆
“我本可以放那个·失忆的孩子一马,可你当年没有忍住跑去和她见面,所以林家遭殃,疼爱她的母亲投海自杀。”
“她的不幸,是你造成的,即使你再想怎么补偿她,也掩盖不了这个·事实。”
混迹商界多年,叶肃最懂的如·何杀人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