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溪又洗完澡后,本就低沉的嗓音染上些许细微的沙哑,像是复古唱片机中的女声。
嗯。
盛灼回答。
谢溪又轻笑,睡着了还能说话?
我会说梦话,你又不是不知道。
盛灼紧闭双眼,理直气壮。
被子摩擦发出窸窣的声音,谢溪又躺下。
即便床是最大型号的,即便床垫是最柔软最舒服的,可当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你身旁躺下,盛灼还是身上一绷。
她们唯一一次同床共眠时,盛灼是睡着的状态。所以她从来都不知道,当谢溪又躺下来时,带动的一切细碎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
现在她只觉得后背不得劲。
如同有几百棵芦苇在轻轻重重地吹拂,毛茸茸的。
你别冲那边睡,小心压着手。
谢溪又的声音里带了点笑意,大体上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
盛灼脑袋一木,在黑暗中眨巴好几下眼睛,才低低地应了一声。
僵硬地转身。
谢溪又的手伸了过来,在被子下像条小蛇穿梭在草丛里般发出窸窣的声音。
盛灼屏住呼吸。
是是要开始了么?
还未等盛灼做出反应,手便被牵住了。谢溪又很灵巧地分开她的手,将那干燥的手指覆上来。
十指紧扣。
睡觉吧,晚安。
黑暗中响起谢溪又轻柔地声音。
盛灼被牵住的手指微动,真正感受到这种肌肤的碰触,她才恍然知觉。
原来都是真的。
晚安。
她也轻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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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很欢乐。
可人类的悲喜毕竟不是相通的,在小青每天十几个电话轰炸下,谢溪又终于结束了短暂的假期,又坐上了北上的迈巴赫。
盛灼心情不是十分美好,伴随着小青第n次打来的电话铃声,她一脚重重地踏在蛋壳的瓷砖上。
小青呢?
阿枭正在吧台调试新品种的酒,见她回来了歪嘴一笑,呦,还知道回来呐?
盛灼瞥了他一眼,怎么阴阳怪气的。
在楼上你原来那屋,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