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章茹没什么不开心的,聊完跑公司冰箱拿支可乐,又是活蹦乱跳的样子。
隔天上班,赖智杰滋事加推搡过上司同事,吃了一纸通报。
他大概没想到最终还是背了个过,但公司规定明明白白写在那里,确实又没什么可申诉的,于是自己闷沉沉坐几天,大概也知道年终奖危险,于是最终递了辞职。
“其实是躲债主。”冯婵分析说:“上个月我就看见过他被债主堵在楼下,大概因为这个才把代步车卖了,估计还是没能还清,也不知道到底欠多少钱,这种人真要命。”
谁不是这么想呢,章茹也觉得可怕,她平时虽然也打打麻将但更多是为了那份热闹,没有玩很大的,经过这么件事一叹气:“算了,以后麻将也少玩。”容易上瘾的东西就是要警惕一些,最好不碰。
起来拿杯子去打水,章茹经过阳台看见几个吞云吐雾的同事,又想起叶印阳,他好像从来不抽烟,喝酒也只是应酬需要,挺有自制力的。
人不在公司,章茹给他发信息:『晚上聚餐,叶总回来吗?』
叶印阳在子公司给汪达富看宠物设备,低头回复,让她把定位先发过来,说忙完就去。
汪达富正在看一台麻醉机,好家伙三十多万,接近进口货了:“你们公司卖这么贵,真有市场吗?”
叶印阳反问他:“你给宠物做大手术需求高不高?”
“以前不高,现在越来越高。”
“那不就是。”市场这种东西,先切入再说别的,e康没有价格优势,先把品牌打出去叫策略,叶印阳带他去看另外一款全自动生化仪:“这个跟日本那间差不多材料,便宜三分二,你可以先进这个。”
汪达富研究了会,见他一直低头看手机:“公司有事?”
“晚上聚餐。”
“哦。”汪达富发誓自己真不是有意,但那么凑巧就看到章茹两个字:“这就是那个追着你跑的姑娘?”
叶印阳顿了下,把手机收起来:“不要听杜峻扯淡。”
扯淡还扯得有鼻子有眼,汪达富笑了笑,冷不丁问一句:“中秋你回北京那趟,嘴上那伤就是她咬的吧?”
这回叶印阳彻底没理他,带着随便溜达一圈,看时间差不多,开车过去参加聚餐,路上堵,叫他们先开始。
到的时候里面已经人齐,章茹坐在最显眼的位置跟人拍照。她似乎情绪周期很短,该吃吃该喝喝,没什么很明显的异常。
餐厅有古琴演奏和互动,林聪和几个实习生在上面自称绿林好汉,被她很毒舌地插了句:“你们蛇虫鼠蚁差不多。”结果差点被强行拉上台,自己耍赖抱着椅子,跟只猴一样宁死不屈。
潜意识里,这才是叶印阳熟悉的章茹,好像觉得她就该是这样张牙舞爪的样子,脸上永远表情多多,或者说他更习惯她这一副模样,而不是那天在办公室里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低落,好像肩膀都抬不起来。
她是有强烈性格特征的人,总能被看到被注意到,但或许一个具体的人始终是复杂的,没有谁能永远开心,永远没心没肺,不在乎任何事。
那天的聚餐叶印阳没有喝酒,因为茹是最后那批,但她的奥迪tt好不容易有人看上,给开去惠州卖了。
“阿茹要换车吗?”卫小波问。
章茹点点头:“但新车还没到,过几天再去提。”
“哦,这样。”剩下的人里住天河那个方向的好像只有叶印阳,卫小波问:“那你要不坐叶总车,让叶总捎你一段?”
章茹跟叶印阳对视一眼,觉得叶印阳应该不会愿意车她,找了个借口:“不用啦,我有朋友来接。”
“男朋友吗?是不是那个总给你送花的,姓苏的苏姓靓仔?”实在是花送得太多,卫小波都记得这么个人。
“八卦我啊?不告诉你。”章茹站在那看他们车子一辆辆走,挥过手把包包往肩上一送,跑去麦当劳买可乐,真的装出一副要等人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气泡水不够,今晚的可乐喝到嘴里没滋没味就像普通的糖水,章茹勉强吸了几口,拿出手机准备叫车的时候电话来了,听筒里传出叶印阳的声音:“出来吧,我车在路边。”挺几秒又说了句:“顺路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