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茹看着屏幕,感觉科技真是神奇,把她手纹的交错都照出来了。当然她手纹也不多,石总笑她:“你这个手纹一看就是好命的,这辈子没坎坷,人生顺顺利利。”
章茹嘿嘿笑,她这辈子的坎坷都在猫身上,自己也挺骄傲:“我是啊,我没吃过什么苦的。”不过她也很想得开:“我们这里人整天都说啊,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靠老豆嘛……”
就是这样的性格,又骄傲又好逗,叶印阳看她一眼,正好章茹也看过来,但这回她很快别开眼,想了想又问他:“这个是不是给宠物也能做?”之前带鱼仔去宠物医院做绝育的时候,好像也看到过这些设备。
叶印阳沉吟:“人体和宠物的身体构造相差很大,当然理论上来说,人医器械的精密程度比兽用要高……”
章茹其实没在听他说什么,自己有点出神地听完来了句:“你懂的真多。”单纯一句感叹,慢吞吞的。
叶印阳感觉自己被她的目光笼住,这是经常发生的事,他其实习惯给她这么看,但很明显她最近目光有说不清的变化,犹豫,纠结,摇摆,不确定……叶印阳一方面任她打量,另一方面却好像也被她的目光影响,心里一台老式座钟,钟舌晃个不停,晃得人无法集中精神。
性格鲜明的人,原本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的,但叶印阳看不懂章茹这是什么情绪。回想起她国庆假后在自己办公室飞吻的无赖样,现在简直深沉过了头。
周六,叶印阳抽时间把爷爷奶奶接到番禺一间福利院,给这里的孩子做义诊。
服务队里各个科室的人都有,朱嫒忙完拉过叶印阳,又再说起上次那个姑娘,说也在这个服务队,想趁机让他见见。
叶印阳笑话她:“您做着公益还关心这点私事,心不诚。”
他站着无动于衷,甚至有点插科打诨那意思,朱嫒琢磨不出他什么个意思,试探着问:“杜峻跟那个广州姑娘真分了?”
杜峻……叶印阳想了想:“不清楚。”有个坐轮椅的小朋友在和同伴打乒乓球,球落空弹到这边,他弯腰捡起来,顺便给人送过去。
至于杜峻,实际上已经跟佳佳复合。
佳佳不肯说是怎么个过程,但章茹觉得离不开床上那点事:“他家里又不反对你卖情趣内衣了?还是你打算为爱改行?”
“我傻吗?你当我弱智啊?”佳佳正在看面料,摸摸毛边扯扯蕾丝,最后选了套白色的给章茹:“你合适穿法式,这种的看起来兜你不住,视觉效果大一点。”
章茹掏出来看款式,地上掉了条蕾丝腿环,有钉珠还有蝴蝶结,她回喷佳佳:“我算不上大,但好过你洗衫板[搓衣板]吧?”踩完痛脚接到电话,林聪在那边催:“出发没有,我们快到了。”
章茹看眼时间:“急什么,你们先坐,我叫老板写菜。”
“干嘛,你要去哪里?”佳佳手里拿着一条珍珠做的胸罩,晃来晃去像刑具:“带我一个,吃什么我也去。”
“我们同事聚餐,你去干嘛?”章茹白她一眼,但还是捎上了她。
去的是番禺一间粥档,藏在榕树底下的店,离不远还有一座祠堂,虽然是大排档,但味道特别正。
佳佳和林聪认识,另外几个同事相互介绍也都打了招呼,丁凯瑞因为长得青靓白净被多看几眼:“这么年轻的主管啊,真厉害。”
她张口就夸,丁凯瑞耳尖有点红:“你好。”
多少年没见过会脸红的男仔了,纯情到佳佳稀奇,一稀奇就想灌他酒,林聪也跟着一起:“来丁哥我们喝一个,小弟资历浅,还是还要多跟丁哥你学习。”
他以前不这么油的,大概在采购待得已经够久,人也开始时不时耍宝,章茹好笑:“你学习什么?”
“多了,工艺啊,寻源啊,思路啊,都要学。”林聪告诉她:“之前有个镜头自动对焦的问题,后来就是靠丁哥解决的。他找了个密封胶,研发说很管用,胶上就不进水了。”
丁凯瑞摇摇头:“是叶总跟我说的,也是叶总找的厂家资源,本身我们批次小用量不大,人家不愿意给我们测试,是叶总跟那边认识,好像用的他之前公司的供应商。”他很诚实也很老实:“比起叶总,我还有得积累有得学。”
“不用谦虚啦。”林聪讲话比较直接:“你看其他那些入职早的,年纪和工龄比你长的都没戏。”
丁凯瑞顶了下眼镜:“还是靠叶总赏识。”他酒量不是太好,喝这么多已经颧骨泛红,虽然叶印阳不在,但提起他还是习惯性恭敬:“这回项目跟着叶总,我自己也学了很多。”
大规模的项目,经验是处理一切意外的重要抓手,这回叶印阳亲自带队,能得到他指点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毕竟强者有生态位上的优势,可以选择带你,也可以让你自己摸索,比起上一任总监,叶印阳是真正的在带人,在培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