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的那辆是蓝色莱万特,叶印阳从他们旁边开过去,主驾开车的小子一眼就扫过来,警惕之中又带着敌视,就像章茹生日那晚一样。
叶印阳加一脚油门,直接超了过去。
他开车很少这样超人,但这天又确实没多少耐心跟他们这样堵在停车场,后面还有车要走。
到周末,汪达富的宠物医院准备开张,叶印阳帮着筛了一下器械,再去越秀那边的房子看了看,已经在做除甲醛的工作,过完年应该能搬回来。
周日晚上和几个同学一起吃饭,主角是杜峻,他已经开始在选婚期,还找了婚庆公司说要搞伴郎团跳舞,说完就最先看向叶印阳。
叶印阳想都不用想,说不跳。
杜峻笑他:“那边伴娘章茹可有份啊,我在给你制造亲密接触你懂不懂?”笑完又一拍脑袋:“哦我忘了,人家现在对你不感兴趣,跟你搭个手可能都要擦一把。”
最欠不过杜峻,这种时候让他唱单簧就对了。叶印阳跟汪达富碰杯,碰完看眼手机,发现章茹提交了病假单,看来美妙的湛江之旅没能那么美妙,她过敏了。
病假一请就是两天起步,章茹也没想到这么严重,她躺在家里有气无力,晚上接到苏婷电话:“过敏严重吗?”
“还好,但要在家养,要请病假。”
“是晒伤吗?”苏婷问。
“我捡生蚝,可能被什么给蜇了没注意。”章茹跟她唠几句问:“瑶瑶呢?”
“在外面,要看她吗?”苏婷走出去,屏幕对着客厅,小卷毛正坐在沙发上拽袜子,拽着拽着脑袋往下一栽,被章雪扬捞住,一张脸在他手里傻笑。
小孩子的笑声很有感染力,章茹也跟着乐,乐完说养好过敏就去玩:“我给她买了个摇摇马的,等我搬过去。”说完忽然听到不对劲的声响,转头一看,家里猫在咬她电脑屏幕。
“鱼仔!”章如气得流眼泪,它简直比小学那些二蚊仔还皮:“个死仔包,我同你死过!”说完匆匆挂了电话,抄起u型枕就要去打鱼仔,但追没几步腿上又开始痒,痒得立马坐到沙发挠,但又想起医生说尽量别挠,章茹忍得难受,整个人在沙发扭曲像得了癫痫。
就这么无助地折腾一会,转身发现沙发沿上有几块冻干猫粮,是鱼仔叼过来的,大概看她最近没怎么吃饭,又看她虚弱到追都追不了几步,怕她饿死。
人和猫的感情真是复杂,章茹看看电脑再看看猫,伸手抓它过来想撸两把,却意外发现它身上的毛很适合挠痒,既能缓解痒,又不会挠出血。于是两条腿开始很变态地蹭着鱼仔的背,直到鱼仔不耐烦地朝她亮了爪子,章茹才不太尽兴地把它放掉。
但好歹,腿没有刚才那么痒了。
章茹躺在沙发上发呆,过一会觉得冷,正犹豫要不要回床上睡,手机响起来,叶印阳给她打电话:“在不在家?”
“在啊。”章茹看眼来电显示,确实是叶印阳:“怎么了吗叶总?”
“你那个过敏去医院看过没有?”
“看过了啊,但医生说只能养,叫我不要抓不要挠,不要晒到不要冷到……”章茹说完长叹一口气:“好难受。”
听筒那边沉默几秒:“我这里有几条药膏,你要不要试一下?”
章茹被猫尾巴扫到脖子,坐起来跟鱼仔面对面,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久她搭电梯去楼下,因为冷,先把热水袋放在衣服里,看起来像怀孕五个月。
走下单元楼,叶印阳站在冷风里,黑衣黑裤,人显得更长更高,可能是天冷的原因,看起来格外深沉。
章茹站在楼道看着他,心里忽然产生一丝奇怪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