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越重,就离枝垂栗越远。
后来。
在他意料之外的,枝垂栗竟然主动和太宰治一起来找他了。
那时离太宰治确定要离开组织,也才过了一周的时间。
即使知道他动不了枝垂栗,可是在看见枝垂栗的瞬间,他还是第一时间出手了。
原本连目标都看不见,现在枝垂栗自己过来了,就绝对、一定要试着出手。
“都重复这么多次了,怎么还是看不清呢?”太宰治带着冷冰冰的笑容,注视着连异能力都没发动就忽然弯下腰咳嗽起来的芥川龙之介,冷笑着说,“连眼前鲜明的事物都看不见,真弱……”
“太宰。”枝垂栗摇摇头,轻声打断他的话,“你答应过我的。”
太宰治撇撇嘴,兴致缺缺的停下话语。
他沉默片刻,主动站到枝垂栗身后,直到芥川龙之介停止咳嗽,才开口道,“芥川,你想要的……活着的意义,我给不了你。”
芥川龙之介恶狠狠地抬起头。
“用这种眼神看我也没有用。”太宰治无辜的摊摊手,“没办法做到的事就是没办法做到,一直瞪着我,我也做不到。”
“您之前、咳咳!明明说过……”芥川龙之介直起身来,瞪着太宰治说,“只要在下变得足够强大、得到您的认可,就能找到生存的意义——”
“骗你的。”太宰治兴致缺缺的说,“那是骗你的。我都从组织脱离了,你怎么还搞不懂?那种东西……我自己都找不到。”
芥川龙之介愣住了,微微瞪大眼睛。
太宰治注视着他的视线冰冰凉凉的,带着点难以言喻的、轻微的厌恶。
“那不是讨厌你,芥川君。”枝垂栗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周遭冷冽又寂静的气氛,“太宰讨厌的是他自己。”
太宰治:?
太宰治转头看他,似笑非笑的说,“胡说八道什么呢?”
枝垂栗没理他,只是上前一步,对着茫然的芥川龙之介说,“在某些……真的只是某些方面,只有一点点,你和太宰其实有相同的地方呢。”
“相同的……?”芥川龙之介喃喃说着,看向太宰治,忽然灵光一闪,“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吗?”
枝垂栗弯着眉眼,没有回答。
太宰治也没有回答。
可是芥川龙之介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仿佛能听见玻璃裂开的声音、泡泡破灭的声音,周遭所有的一切在一瞬间离他远去,眼中看见的东西都变得扭曲模糊。
“那在下、”他握了握拳头,哑声道,“在下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
枝垂栗停顿片刻,轻轻说,“如果暂时没办法从心中得到答案,或许可以试着……看看外界的事物呢?”
芥川龙之介瞪着他,“你懂什么?!”
“我不懂。”枝垂栗不在意他凶狠的目光,依然带着柔和的微笑,“我当然不懂你们。可是我知道,如果我的家人、我很重视的存在死去了,我一定会非常非常难过。我不希望我重视着的所有人,因为我而露出难过悲伤的神情。”
重视着的——
芥川龙之介模糊的视线前,恍惚出现芥川银的身影。
生命如草芥。
但即使是微小的草芥,死去之时依然会有人为之哭泣。
比如他会对同伴的死亡感到愤怒,会忘却一切的想替同伴们复仇、会想宣泄这股他无法用具体言语形容的情感。
也比如……银会因为他身上的伤口而露出悲伤难过的神情。
他不想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