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双道:“你先别心虑,我几曾说过要独断独行?当然我会把事实先说出来,然后交由本门弟子公断。”
石卫朗声说道:“牟宗涛,凡事都抬不过一个理字,你刚才废立掌门,分明是强辞夺理,也可以藉口是本门大事,要求本门公决;如今林无双所提出的更是本门大事,她又已经退了一步,不以掌门人的身份提出了,难道反而不能要求本门公决吗?”
石卫在和牟宗涛争论,两派弟子也在纷纷起哄。由于林无双已经回来,本来害怕牟宗涛的一些人也不害怕他了,他们不但支持林无双清理门户,而且根本否定牟宗涛的掌门资格。
有的嚷道:“好不要脸,找来了一班狐朋狗党,冒充本派弟子,这算是什么同门公决,干脆自己封自己做掌门好啦!”有的嚷道:“何止不要脸,我说他还简直恶人先告状呢!”立即就有人附和道:“对,对!他一来就指责这个行为不当,那个背叛本门,口口声声要清理门户。好呀,如今林掌门回来,可是真的要清理门户了,且看谁才是真的叛徒吧?”
牟宗涛面色铁青,喝道;“林无双,你倒底想怎么样?”
林无双道:“众弟子且莫喧哗,掌门的废立暂且搁过一边,先行清理门户要紧,同意的站过这边来。”
话犹未了,众弟子纷纷站她所指的这一边,人数要比牟宗涛这一派弟子加上他带来的那些假弟子多得多,原来先前中立的那一班弟子,如今失去了顾虑,都拥护林无双了。
牟宗涛横了心肠,想道:“今日之事,反正是要动手的了,就让她先动口吧。”于是冷笑说道:“好,你说吧,谁是叛徒?”
林无双缓缓说道:“这个人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牟宗涛早已知道林无双是要说他,但听了这话,仍是不禁面色大变,颤声喝道:“你是说我!”
林无双道:“谜底我总是要揭晓的,稍安毋躁。我先问你,在扬州之时,你和宗神龙、石朝玑二人在史公祠曾有一个约会,有这事么?”
牟宗涛道:“不错,我是曾经和他们在史公祠偶然相遇,但却不是如你所说的什么约会。”要知他和宗、石二人一起在扬州出现,这是许多人见到的,他自是无法狡赖。
林无双冷冷说道:“当真不是有预谋的约会么?嘿,嘿,你的记忆也未免太坏了。当时石朝玑给你和宗神龙拉拢,你们那天密商‘大计’,商量的就正是你今天所做的事情。也是鬼使神差,那天我也恰巧在史公祠游玩,你们所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不但如此,你们后来还发现了我,你还曾经追拿我呢,侥幸我跑得快,没有给你们追上罢了,这不过是半年多的事情,我不相信你居然就会忘记得干干净净!”
牟宗涛在一众同门怒目而视之下,硬着头皮说道:“胡说八道,哪有此事?这都是你捏造出来陷害我的!事情不能凭你一面之辞,你有什么人证?”
那天在史公祠和林无双一同听见他们密谋的还有一个孟元超,孟元超远在小金川,当然不能招他作证。牟宗涛特地这样为难她,目的也是想要她说出孟元超的名字,好把目标转移,再攻击她的。
林无双又是痛心,又是气愤,说道:“牟宗涛,想不到你竟然堕落到这个田地,当面撒谎,竟也不以为耻!好吧,这件半年前的事情我暂且不说,再说一件今天发生的事情!看你还能狡辩。”
“各位同门,你们大概想要知道我为什么迟至此刻方始回到玉皇观,因为我受到牟宗涛巧计安排的暗算!他不但要我不能回来和你们相见,而且还叫宗神龙来加害我,要把我押到北京送给北宫望做礼物呢!”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斥责牟宗涛之声此落彼起。牟宗涛提高声音叫道:“你们容不容我说话?”
林无双摆一摆手,命众弟子静止下来,随即对牟宗涛说道:“好,且看你还有什么狡辩?”
牟宗涛冷笑道:“你说我暗算你,我身在玉皇观,如何能够分出身来到小天烛峰去暗算你?”
石卫在旁边哼了一声,插口说道:“你有这许多狐群狗党,还用得着你亲自出马,去干见不得人的勾当吗?”他可还没有想到,暗算林无双的人竟是牟宗涛的妻子练彩虹。
乔海鹏驾道:“姓石的,我看在你是师叔的份上,敬你三分,你竟敢骂我们是狐群狗党?”他眼看形势不利,当下就想籍端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