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海鹏和火云洞主交情甚厚,他的真实武功也在火云洞主之上,当下便想上前替火云洞主扳回面子,只不知牟宗涛心意如何,是以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看看牟宗涛的眼色。
火云洞主竟然在石卫的手下吃了亏,此事大出牟宗涛意料之外,心里想道:“石卫几时练成了沾衣十八跌的武功,倒是不可小觑他了。”
原来石卫的内功乃是在这半年之中大大增进的,原因是林无双把在石窟中所得的本门内功心法传了给他。
招显山虽然也得传授,但因招显山的内功基础本来不及石卫,故此只有石卫练成了“沾衣十八跌”的功夫,他和桑青等人都没有练成。
不过,石卫虽然大占便宜,摔倒火云洞主之后,肩头亦是隐隐作痛,心里想道:“这厮倘若一上来就用重手法的分筋断骨手,只怕我这沾衣十八跌的功夫还未必能够施展出来,必须出招应付了。”牟宗涛带来的邪派高手有三十多人,只一个火云洞主已然如此厉害,石卫也是不禁暗暗吃惊了。
牟宗涛不愿太多节外生枝,当下再用眼色止住乔海鹏,说道:“商议本门大事要紧系见长辈之礼,以后再行。”
石卫却是不肯放松,说道:“牟堂主,你收录的这班弟子,在未得掌门认可之前,还是请他们暂时离开玉皇观吧。”
牟宗涛冷笑道:“我身为虬髯堂堂主,难道没有收录弟子之权?”
石卫说道:“不错,依照本门规定,虬髯堂堂主有权先收弟子,然后补行禀告掌门。但也必须得到掌门人的认可,他所收录的弟子方能算是正式列入门墙。”
问题的关键仍然落在掌门人身上,牟宗涛“哼”了一声,说道:“你开口掌门,闭口掌门,掌门人在哪里,你叫她来和我说话!”
石卫忍气说道:“我已经派人去找她了,掌门师妹就会回来的。”
哪知话犹未了,石卫派出去找寻林无双的两个弟子,刚好回来,低声向他禀告,说是到过林无双在小天烛峰往日练功之处,找她不着,他们无法找遍泰山,只好先行回来禀告。
那两人虽是低声禀告,牟宗涛已经听得清清楚楚,当下一声冷笑,说道:“如何?我说她是畏罪潜逃,没有说错吧!”
他带来的这班人和本来属于他这一派的弟子哄然起哄,齐声嚷道:“不错,掌门人既然不在,就该请牟堂主主持大会。”
牟宗涛淡淡说道:“本门大事,急须解决,掌门不在,由我主持,这合乎规矩吧?”
牟宗涛在扶桑派的地位仅次于掌门,石卫只好说道:“按规矩是该由你主持,但不知有什么大事必须立即付之公决?”其实牟宗涛要说的事情,石卫亦早已知道。不过在形式上还是不能不有此一问而已。
果然便听得牟宗涛说道:“林无双行为不当,请一众弟子公决,废她掌门人之位!”
桑青怒道:“掌门师妹,为了重兴本派,费了许多心力,她有什么行为不当之处?”
牟宗涛冷笑道:“别人不知,你们夫妇是应该知道的。她上次离山之后,是和谁在一起?不就是孟元超吗?我在三河县和扬州两次碰到他们,三河县的事情,你们可以推说不知,扬州那次事情,你们夫妇也是在场的。”
桑青道:“她和孟元超来往,这是她私人的事情,这又有什么不对了?”
牟宗涛道:“她若然不是本派掌门,她和孟元超私通也好,和孟元超正式绍为夫妻也好,都是她私人的事情,我管不着,可惜她是本派掌门,我可就不能不管一管这个闲事了!”他口说“闲事”,语气却是严重非常,显然乃是“反话”了。
桑青道:“她是掌门和不是掌门,这又有什么关系?”
牟宗涛道:“怎么没有关系?孟元超是反抗朝廷的小金川叛军的首领之一,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们夫妻能说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