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风道:“我师母因为宇文师弟嫌疑最大,而且又有岳霆的指控,故而只好狠起心肠将他这出门墙,但师妹却怀疑是我在师母跟前说了师弟的坏话,其实,我——”
钟秀道:“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绝不会背他说人坏话。晓芙不明事理,冤枉了你。”
叶凌风道:“我岂只没有说宇文师弟的坏话,还暗中包庇了他呢。要不然宇文雄恐怕不只是被赶出门墙了。”
钟秀吃了一惊道:“莫非宇文雄当真是?……”“奸细”二字,她不敢即吐出来。
叶凌风道:“虽无真凭实据,但蛛丝马迹却是处处可寻。祈圣因的坐骑中毒,那晚是宇文雄喂它草料。”
钟秀道:“此事晓芙也曾提及,但她坚不相信宇文雄会下毒。”
叶凌风道:“还有一件事是师母和晓芙都未知道的,我也不敢说。如今我告诉你,只是想你明白;你可别告诉晓芙,免得她伤心。”
听叶凌风的语气,宇文雄乃是奸细已无疑义。钟秀惴惴不安,暗暗为江晓芙感到难过。当下低声说道:“你把事情真相告诉我,咱们再琢磨琢磨,看看是不是应该告诉芙妹。”
叶凌风道:“那晚我与宇文雄师弟同往东平镇,但却是彼此分头办事的。我抓药出来,在约定的地点等他,久久不见,我等得不耐烦,便去找他,无意中却发现了他一个秘密。”
钟秀道:“什么秘密?”
叶凌风道:“我发现他从镇上一家新开张的酒楼出来,有一个彪形大汉送他,门闪缩缩的正在打开一扇侧门,那个大汉没有踏出门外,躲在里面和他说话,我只听到了一句,那大汉说:
‘时间要准,记着是早一个时辰。’随后那大汉鬼鬼祟祟的似乎是将一包东西交了给他。当时我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事发之后。我才明白,那是一包毒药,那人要宇文雄在饲料中下毒,毒害干手观音的坐骑,所以时间必须算得很准,早了不行,迟了也不行。”
钟秀大惊道:“你回来之后,为何不告诉师母?”
叶凌风道:“当时我还未知道那是毒药,也未知道那间太白楼乃是黑店,宇文师弟与我会面之后,不知我已发现他的秘密,绝口不谈他曾进过那间酒楼的事情。我不惯探听别人隐私,故而也就没有盘问他了。”
钟秀更是吃惊,道:“那间酒楼是黑店?这么说他当真是私通敌人的好细了?”
叶凌风道:“可不是吗?第二日岳霆到来,就揭发了那间太白楼是朝廷鹰爪的窝藏之地,专为监视江家而开的。那日偷袭千手观音的敌人也就是从太白楼出来的。”叶凌风把自己的所作嫁祸给宇文雄,说得似模似样,教钟秀怎能不相信他?
叶凌风继续说道:“芙妹年纪轻,上了宇文雄的当,是死心塌地的爱他的。所以我曾再三考虑,终于还是决定隐瞒此事,假如我告诉师母、师母一定要把宇文雄杀了,那岂不是伤透了芙妹的心?”
钟秀心事如麻,说道:“这事不让芙妹知道,只怕更要害她一生。”
叶凌风叹口气道:“但愿宇文雄能够悔悟。改邪归正。那么这事咱们就给他遮瞒过去,免得影响芙妹对他的感情。”
钟秀叹道:“你真是心地宽厚,常人难及,但你以君子之心待人。只怕别人以小人之心待你。”此时她完全为叶凌风着想,不禁想起江晓芙刚才告诉她吩咐她不要说出去的事情。脸上现出了一派惶恐的神色。
叶凌风微笑道:“秀妹,你在想着什么心事?”这是叶凌风第一次对她如此亲呢的称呼。一声“秀妹”,登时叫得钟秀心里热呼呼的,再也没有心思去考虑江晓芙的叮嘱,于是不知不觉的靠近了叶凌风,仰面看他,惶然说道:“叶大哥,我、我在为你担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