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秀凤吃了一惊,道:“你说的当真?”
叶慕华道:“我的身还留着十几处伤痕呢!侥幸的是我没有死,而你们的那十三名高手却全都死了。不过,虽然他们没有留下活口,你也总该知道吧?”
耿秀凤道:“为什么我会知道?”
叶慕华道:“我与你的约会之事,若不是你透露出去,我怎会这么巧碰上那十三名鹰爪?”
耿秀凤现出惊疑的神气,心里想道:“难道是我爹爹泄漏出去的?”想起了当日,她将约会叶幕华之事,在帐中秘密告诉她的父亲。她的父亲坚不许她赴约,但也曾亲口答应过她,不追究这件事情,也决不会伤害她的朋友。她是信得过她的爹爹的。
耿秀凤听得叶慕华大有向她“问罪”之意,心情更加不好,亢声说道:“我不知道!
但不管那些人是怎么来的,你总不该将我们的约会说出去,更不该诬告我的爹爹,说我的爹爹是和你们暗通声气,图谋造反的。哼,即使你要迫他造反,也不该用这等卑劣的手段,你陷害我的爹爹,我,我恨你一辈子!”
叶慕华大吃易惊,叫起来道;“这话从哪儿说起?完全是莫须有的事情!”
耿秀凤道:“你没有泄漏我们的约会?也没有诬告我的爹爹?”
叶慕华道:“当然没有,耿小姐,你一定是误听谣言了!是什么人告诉你的,你可以说出来么?”
耿秀凤冷笑道:“这不是谣言,这是白纸黑字写的奏折!”
叶慕华诧道:“什么奏折?”
耿秀凤道:“陕甘总督叶少奇给皇上的奏折!奏折说是他的手下密探,从你这儿得到证供,证实我的爹爹私通叛匪。奏折上连我也牵涉在内,说我爹爹纵容女儿,与匪人来往,从中牵线。某月某日匪首叶某人,约我在麦积石山相会等等,全都写在奏折上了。
要不是我爹爹在朝中还有几个好友,连夜派人送信,叫我逃走,只怕我也要与我爹爹易同被捕,一同问斩了!”
叶慕华又惊又怒,说道:“你说的这个陕甘总督叶少奇就是现任四川总督的叶屠户么?”
耿秀凤道:“我不管他是屠户还是好官,总之,倘若不是有你诬告之事,他怎会知道?”
叶慕华叫道:“这是假的!这是叶屠户陷害我的!”
耿秀凤冷笑直:“只凭你空口叫嚷。我就会相信你么?这奏折是个铁证,你要赖也赖不了。”
叶慕华道:“唉,你不知道,奏折是真的,里面的事可是捏造的。”
耿秀凤冷笑道:“当然是你捏造的,这还用说么?”
叶慕华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耿秀凤紧接便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叶慕华心中就似挂了十五个吊柄,七上八落,难以打定主意。他已经猜想得到,此事一定与那个假冒他的“叶凌风”有关。但当时他可并没有将他与耿秀凤之间的事情告诉“叶凌风”,却不知他怎生知道?如今要想向耿秀凤解释,只怕也是解释不清,二来,更紧要的是,他这次是要协助宇文雄入川清除“叶凌风”这个大祸根的,这是一个最最机密的事情,倘若过早向外人揭透了“叶凌风”的真面目,只怕风声传播出去,让敌人先有了准备,对川中的义军先下毒手,关系可就大了。
虽说叶慕华心里可以信得过耿秀凤,但她究竟不是义军一路。而且现在又是当着她的许多部下说后,她的部下又都是从前的官军,少不免各有亲友是官府中人,说话就不能不更加小心了。
救护的工作此时已经告一段落,死者就地掩埋,伤者也都敷上了金创药,裹好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