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奎亢声说道:“这先要看你们想要怎样?”
符坚城道:“袁奎,不可无礼,快把长孙贝勒放了!”
袁奎说道:“他至少也得答应不在这里闹事,我才能放他的人。不错,长孙兆是瓦刺使者,但咱们的皇上就在这儿,岂能容得他们如此放肆!以礼相待,也必须大家都要守礼。”
他一心忠于皇帝,牛脾气一发,纵然是顶头上司的命令,他也非驳回去不可。
弥罗法师听了袁奎这几句话,更是气得几乎就要爆炸。但在这样的形势底下,一来众寡不敌,二来他刚才用那极为霸道的“天魔掌”力,元气已经颇受损伤,倘若再打下去,只怕纵然能够闯出重围,过后不死也得大病一场。何况他闯得出去,长孙兆却是必定闯不出去的。
他一接过长孙兆,立即解开长孙兆被封的穴道,便向外走。符坚城叫道:“法师、贝勒,且稍待片刻,待我见过皇上咱们再谈。这中间恐怕是有一点,有一点误会——”
符坚城早已想到可能是有“奸细”从中捣鬼,但却苦于无法在人前向弥罗法师解释。事情闹得太大,实在也是太过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他游目四顾,刚才那个救他性命的卫士早已不见,他心里明白了几分。但想要是现在就把他的怀疑说出来,袁奎一定会怪他刚才何以不说的,因此他只能打着这样一个如意算盘,待见过了皇帝,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再向弥罗法师好言解释,徐图善后。
但他却没想到,在弥罗法师和长孙兆气恼几乎要爆炸的情形底下,他的如意算盘又怎么打得通呢?
弥罗法师怒气冲冲的喝道:“符坚城,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有胆的你把我们杀了,想我们留下受你们的侮辱,那是万万不能!”他一面说一面挥舞双臂,硬往前闯。那些惊得呆了的大内卫士,哪敢上前拦阻。
长孙兆穴道已解,疼痛更甚,也是怒气冲冲的嘶哑着声音喝道:“回去告诉你们的狗皇帝,等待我们瓦刺的大军来吧!”袁奎大怒道:“长孙兆,你狗嘴里不长象牙”,你再敢胡骂,我、我……”底下的话未能说得出来,已是给符坚城封住他的嘴巴。长孙兆也着实有点害怕他,含糊的说了一声,“你敢怎样?”急急忙忙就和弥罗法师冲出了养心殿。
众卫士不敢拦阻,只好让他们冲出养心殿。
袁奎松了一口气,急忙说道:“符总管,我和你上去叩问圣安。”
符坚城一翻双跟,“你以为没事了?哼,你是在做梦,圣安用不着你叩问了,你赶快替我出去传令理拿奸细。”
袁奎吃了一惊,道:“奸细?哪里来的奸细?什么样的奸细?”
他已经想到最先来的那个“长孙兆”可能是奸细了,但那个长孙兆尚未见他走出养心殿,又何须出外搜拿?
符坚城气得顿足说道:“我没功夫和你多说,那个奸细我也未曾和他朝过相,怎知他是什么模样?总之,你见到是陌生的人就拿便是!”
袁奎讷讷说道:“但是皇上身边……”
符坚城怒道:“有我保护圣驾,用不着你操心,快去,快去!”
得到了大内总管担当“护驾”的保证,这个最忠心于皇帝的老卫土才敢离开。
符坚城却还未知那个假冒长孙兆的奸细是否还在皇帝身边,心中着实有点忐忑不安。
他蹑手蹑脚的走上阁楼,走近御书房的时候,先咳嗽一声。
朱见琛喝道:“谁在外面?”
“奴才符坚城。”
“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来?”
符坚城怔了一怔,说道:“奴才刚才已经来过了,是皇上吩咐,吩咐奴才下去陪那、陪那瓦刺国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