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坚城吓得在御书房的门外跪了下来,“请皇上明示。”
朱见琛道:“楼下何事喧闹?”
符坚城道:“这个、这个……”
朱见琛道:“你不必替外人遮瞒了,是否那个瓦刺国师闹事?”
符坚城只好据实禀报:“是、是弥罗法师想求皇上赐见。”
朱见琛峻声说道:“朕已有令不许他上来,他还敢胡闹,目中还有朕吗?符坚城,这里用不着你,你快下去制止他的胡闹!”
朱见琛这番说话是陈石星教他讲的,符坚城怎能知道?
不过他虽然未明真相,却也不由得大起疑心了。突然“乾纲大振”的朱见琛,可不像他所熟悉的皇上所为。
长孙兆在重板责打之下说不出话,但呻吟还是可以的。他知道符坚城来到,“哎哟,哎哟!”的大叫起来。云瑚可不便点他哑穴。
符坚城也隐约听得出是他的声音了。
但他可不敢冲进去。
要知皇帝“金口”一开,便是圣旨。他亲耳听得皇帝厉声斥责瓦刺国师,既敢斥责瓦刺国师,那么打瓦刺使者的屁股也是寻常事了。他想万一自己判断不准,打瓦刺使者确是出于皇帝的主意,那么他这一进去就是违抗圣旨,罪名如何担当得起?如此一想,断是只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了。
再者他也是个老谋深算的人,心想假如皇帝真是受人挟持,他这一进去,岂非促使朱见琛更加处于险恶的境地?那些人当然是要把皇帝挟作人质的,弄得不好,甚至可能连累皇帝送命!
无可奈何,符坚城只好一声“领旨”,匆匆又跑下楼。楼下面是闹得更加不可开交了。
原来弥罗法师亦已听出了是长孙兆遭受责打的呻冷声了。
弥罗法师一见符坚城出来,登时喝问:“你们的皇上究竟在捣什么鬼?我听见了长孙贝勒的呼叫声!”
符坚城也怕他真的打上去,只好两边掩饰:“国师,也许是你听错了吧。请莫多疑,稍待片刻。”
弥罗法师大怒道:“什么,你不是奉命请我上去的吗,还要我在这里等待,你们、哼、哼,连同你们的皇上在内,难道一个个都不想活了?”
袁奎是最忠心皇上的,禁不住气得七窍生烟,厉声斥道:“我对你以礼相待,你可也得自己放尊重一此,岂可说话如此放肆。”
一班大内侍卫也受不住他这股气焰,登时围拢上来,剑拔弩张。
弥罗法师喝道:“我不屑理会你们,符坚城,你陪我上去!”
符坚城缓缓说道:“对不住,我是奉了皇上圣旨,在这里陪伴你的!”
弥罗法师大怒喝道:“什么,你也不许我进去?”
符坚城道:“不是我不许,是皇上请你暂且留在这儿!”
弥罗法师喝道:“岂有此理,我偏要去见你们的皇帝小子问个明白,看你们留得住我留不住我?”
大喝声中双臂一振,把两名大内侍卫弹出一丈开外。
符坚城无可奈何,只好出手,弥罗法师一掌推来,他使了一招拂云手,以柔克刚化解对方力道。
但他的功力本来略逊弥罗法师一筹,而且他又不敢全力施为,结果弥罗法颁这一掌之力虽然给他卸去了六七分,他亦已身不由己的退出了几步,打了一个盘旋方能稳住身形。
袁奎喝道:“你敢再胡来,我们和你拼了!”两名大内侍卫摔得头破血流,激起了公愤,剩下的也还有十名之多,一拥而上。弥罗法师是个武学的大行家,刚才与符坚城试了一招,方知他是未尽全力,心里一想,若然真个大打起来,符坚城加上了十名大内高手,只怕自己非吃亏不可。于是只好站在原地,色厉内茬喝道:“符坚城,我可以暂且给你两分面子,你也必须给我一个明白,上面闹的究竟是什么事情?”符坚城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