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义道这边更是群情汹涌,韩劲宏首先喝道:“司空阔,我们还未追究你私通瓦刺,欺骗天下英雄之罪,你倒先吵闹起来了!”余迪民跟着冷笑道:“你奸谋败露,居然还想当盟主,真是笑话!哼,你这么利欲熏心,倒不如索性放下面子,不必再冒充什么英雄好汉,干脆跑到瓦刺那儿,求瓦刺大汗,赏赐你高官厚禄!”
东海龙王恼羞成怒,喝道:“今日我是给王寨主祝寿来的,不是听你们讲道理来的。武林盟主我做不做也罢,你想教训我那可不成!江湖规矩,胜者为强,你们想要怎样?”
东海龙王的手下纷纷喝道:“好呀,他们既然要节外生枝,为难咱们的舵主,那就与他们拼了!”侠义道这边更是群情汹涌,大多数人主张把他们“留下”,又变成了剑拔弩张的常烘了。
余迪民喝道。”你们若要恃强,我们亦已早有准备,绝不会惧怕。”东海龙王冷笑道:
“好呀,那就试试你们能不能把我留下吧!”
余迪民道:“你武功高强,或许我们不能把你留在此地,但你想要生出太湖,恐怕也未必能够做到!我老实告诉你吧,只要这里混战一起,你们的座船立刻就会被我们的人炸沉!
你们在这山上不战死也得饿死!”
东海龙王的手下虽然不少,但无论如何,是在王元振的山寨,整个形势,乃是众寡悬殊的。倘若真如余迪民所说,他们逃不出太湖,那就不管本领如何高强,也难有生还之望了,是以他的那班手下,虽然口头仍是很硬,心中则已怯意暗生。
王元振一看,东海龙王这边除了南宫鼎、柳摇风等人受伤之外,也还有桐柏双奇、陕中三怪以及关东马贼出身的萨一刀等等高手,当真混战起来,纵然能够把他们歼灭,自己这边恐怕亦将损伤不少。于是他趁着东海龙王口风稍软的时候,便站出来发言:
“请各位暂且息争!”王元振越众而出,朗声说道:“老朽贱辰,多承各位光临,不管来意如何,在今日来说,总是我的客人。俗语说礼尚往来,我这个做主人的自是不能对客人失礼;但也希望做客人的给我一点面子,别在这里大动干戈。不过,司空舵主,你给我祝寿,我是不敢当了。要是你肯赏面的话,请喝过一杯水酒!再走如何?”
这番话话中有话,实是包含几种意思。第一,他说的是“礼尚往来”,弦外之音,东海龙王若然硬要动武,他自必“奉陪”。第二,东海龙王根本未有向他“告辞”的说话,他却请他喝了酒再走,好像东海龙王已经向他告辞似的,这分明是下“逐客令”了。不过他的话说得甚为婉转,对东海龙王而言,倒还算得保全了他几分面子。第三,他只说对某些来意不善的人,“在今日来说,总是我的客人。”言下之意,过了今日,某些人就不能算是他的客人了。客人尚且不是,当然更不能是朋友了。
群豪见他说得合情合理,自是不便再待异议,当下便由韩劲宏说道:“好,冲着王老寨主的金面,就便宜了他们吧!”东海龙王有台阶可下,自也不敢再闹下去,当下虽然有点尴尬,却还是大言啖啖的说道:“我一番好意前来,想不到引起各位误会。好,冲着王老寨主的面子,我也不为己甚,记下今日这笔帐,以后咱们慢慢再算。酒是不必喝了,告辞!”
东海龙王的人走得干干净净,聚义厅登时变成了欢乐的海洋,人人欢呼跳跃。
筵开百席,正在兴高采烈之际,余迪民忽地来向王元振禀报:“复一成和史铿二人不知到了哪里亥了,四处找他们不着。”
韩劲宏愤然说道:“我看他们二人今日的行事颇是有点可疑,恐怕是跟东海龙王走了。”
王元振道:“先莫胡猜,待查明真相再说。要是当真走了,也只好由得他们。”余迪民道:“不错,假如他们真是内奸,那就如同脓疮一样,还是让它发作出来的好。”
杜素素听他们谈论夏史二人失踪之事,突然想起了巫秀花,说道:“云姐姐,陈大哥,你们看见巫秀花么?”
云瑚霍然一惊,说道:“我们刚刚打败东海龙王的时候,我曾和她说了几句话,后来闹哄哄的,就不知她走到哪里去了。”
陈石星道:“我正想向地道谢的,一转眼就不见她了。”
巫秀花失踪自非夏史二人失踪可比,王元振连忙叫人寻找,虚席以待,不料直到席散之时,还未找着。
葛南威食难下咽,说道:“她出身邪派,莫非她是怕大家看不起她,又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