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妒火如焚,他听不下去了!妻子不敢去会见情郎,他可要跑去抓那“奸夫”。
他跑出家门,果然看见一个人在他屋后的松林,那人一发现有人出来,转身便逃入松林,他看见的只是一个背影。
他追上去大喝:“姓楚的小子,我已经知道是你了,你往哪里跑?”
那人并不否认是楚劲松,而且还用泥丸打他的穴道。那时他家恃的武功还未练成,被打中穴道,虽不至于不能动弹,但亦已双腿酸麻,追不上了。
他大怒之下,回去就要杀庄英男,要是没有丁大叔来救,庄英男几乎被他扼死!
假如那天晚上,他没有听见那个人的萧声,尽管他和妻子早已同床异梦,他还是不会对妻子下那样的毒手的。
那缕萧声,可说是谱出了他后半生的恶运!从此他不敢回家。终于自甘堕落,变成了江湖上臭名远扬的大魔头,他失去了妻了,失去了女儿,甚至父亲也不以他为子!
他一直以为那天晚上吹萧的那个人定是楚劲松无疑。但想不到今晚他又听见了那个人的萧声了,吹的也正是那天晚上吹的那个曲子!
他是刚刚从楚家出来的,楚劲松受的伤比他更重,此刻恐怕尚在昏迷之中。
眼前这个吹萧的人,当然决不可能是楚劲松了!
齐勒铭心头卜卜的跳,他放轻脚步,向萧声来处走去。
拖看见吹萧的那个人了,但那车夫却已不见。那人刚好吹完一个曲子,正在抬起头来。
是个中年汉子,年纪似乎和楚劲松差不多。侧面看过去脸形也有点相似,但脸上有短须蓬生,面貌是远不及楚劲松俊雅了。
差不多二十年了,当年那个神秘客如今才始重现眼前!
二十年前旧恨重上心头:“这人是谁,为什么他要冒充楚劲松害得我妻离子散?”
齐勒铭按捺不下胸中怒火,喝道:“礼尚往来,当年你送三颗泥丸,今天我还你三枚铜钱!”
铮、铮、铮,他使出弹指神通功夫,把三枚铜钱作钱镣!那人飞去。
他虽然只剩下两成功力,但钱镖的破空之声仍是劲疾异常。
二十年前,这人的功力在他之上,只用泥土捏成丸子,就可封闭他的穴道。因此他如今改用“钱镖”奉还,同样也是想封闭这人的穴道。
那人哈哈大笑:“泥丸不值一文,齐兄厚礼,小弟愧不敢当!”笑声中把玉萧一挥,三枚铜钱全都给打落。
齐勒铭是个武学的大行家,情知自己的功力倘若无掼,他一定可以打赢这个人。甚至只须恢复一半的功力,也可以和这个人打成平手。但此际他只有原来功力的两成,那是绝对打不过这个人的了。
但他后半生的恶运可以说是因此人而起,此仇焉能不报?齐勒铭是极其倔强的脾气,旧恨在胸,明知打不过也要打!
他把庄英男放下,拔出剑来,喝道:“你是谁?我与你无冤无仇,当年你因何害我?快说!”
那人笑道:“齐兄,咱们份属至亲,你这样对我,未免太不礼貌了吧?”
齐勒铭怒道:“胡说八道,我与你有何瓜葛!你莫以为我已在你掌握之中,大不了我还可以与你拼个同归于尽!”金狐出现那人笑道:“愚夫妇一番好意,请你光临寒舍,你却要和我拼命,这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