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短短两个月,就幼稚地玩玩而已,谁都没当真。”
她没当真,他自然也不会当真。
这话如利刃刺了过来,她的心被扔到苦水里,桑梨红了眼,紧绷着神色。
末了,她下车走去楼下,季淮来了,手里提着东西给她。
似乎是在等她回家。
邝野离开小区,沿着海边公路往前开去。
窗户敞开,凛冽如冰刀的冷风扑面而来,在眼底结霜成冰。
他加速着,眼底闪过的,都是和桑梨有关的画面。
最后车驶到灯塔旁停下。
邝野下车,海浪声拍打在耳边,他想到之前和州溪那次,桑梨心情不好,他不知如何安慰,就带她来这里。
那天整个世界沐浴在橙黄下,他坐在岸边,转头看向微风拂开长发、看向海边笑意妍妍的她,整颗心都被占有。
那些画面隔了那么久,可是竟然还那么清晰地存储在他的大脑里。
邝野黑眸干涩,点上根烟,这段时间的事如巨石沉沉坠着,心被拉扯到撕裂。
他一直都在告诉自己,忘了她。
就算她回来,他也绝对不会再在意,他只会把她当陌生人。
可是他慢慢发现,时隔多年,只要桑梨一出现在面前,他那些被死死压住的情绪就冲了出来,看到其他男人在她身旁,他发现自己还是嫉妒到抓狂。
他可以骗得了聂闻,但是骗不了自己。
即使过了六年,他还是放不下。
真可笑,明明她都那么决断地说不喜欢他,六年也从来不回来,不联系他,现在回国也只是为了工作,他还在自作多情,有那么几个瞬间的错觉,觉得她对他还是抱有感情的。
他真的不敢再幻想什么了。
邝野垂下黯淡的眼,指尖猩红明灭。
霜浓月薄,夜色暗暗。
邝野开着车,回到了家。
到了四楼,他走到舞蹈室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
桑梨走后,这一间已经荒废了六年。
他再也看不到她在这里起舞了。
他靠坐在墙边,半垂着眼,半晌邝明辉从楼下上来,看到他,进来:“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他一下子看出来儿子的状态,“心情不好?”
邝野没说话。
邝明辉发现宋盛兰说得果真没错,感慨一笑:“是因为梨梨吧?没想到今晚我们就把她请来家里吃个饭,你反应就这么大。”
邝明辉说知子莫若父,邝野心里的想法他们都清楚:
“既然对梨梨还有感觉,今天干嘛装作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样子?”
邝野哑声开口:“她肯定早就忘了我了。”
他说,他早忘了。
可他知道,是她先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