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忍不住笑起来,道:“我这不是在尽量补救嘛,好尽快消除当初那句没兴趣给你内心造成的挥之不去的怨念。”
钟黛龄给他消毒完毕,将棉球丢到垃圾桶里,又把碘伏瓶放回医药箱,整理好之后才转头觑着他道:“你盯着我这张脸看上一会儿,就能消除我内心的怨念了?”
秦阳笑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钟黛龄饶有兴致的想了想,道:“去我家附近的健身馆,那里有擂台,跟我正经打一场。”
秦阳早就想输给她一场了,不然会让她一直惦记着的,于是欣然点头,起身道:“走吧,陪你玩玩。”
钟黛龄见他答应,好不高兴,眼瞅着喜上眉梢,就跟过年似的,跑到楼上换了身短衣短裤,又拿上自己的拳套护具,到楼下将拳套递给他,道:“你擅长散打,拳脚很厉害,就戴上拳套,免得伤到我。我长于柔术,要用手抓扭的,就不戴拳套了,只穿上护具,抗击打一些,怎么样,是不是很公平?”
秦阳笑着点点头,心说可爱的丫头,你非要这么较真吗?
二人开门出去,走向南边不远处的一座健身馆,却谁也没留意到,夜幕下的对面路边停着一辆熄了火的银灰色丰田轿车。
车里,有三双眼睛透过贴了膜的车窗玻璃,凝望着钟黛龄与秦阳步步远去,其中一人还是拿着带夜视功能的望远镜看的。
等到二人消失在视线中后,那个拿着望远镜的人放下望远镜,露出了一双狭长的三角眼,这双眼睛本来就很细小,眼珠又不大,眼中大部分都是眼白,因此看上去更加的阴鸷可怕。
此人一脸奇怪的喃喃自语道:“那个小子,很像是当日和姓钟的小贱人一起袭击我们的那个死仔呀。”说的却是粤语。
后排座上坐着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汉子,脸容凶恶,嘴上有道深刻的刀疤,搞的嘴唇跟裂开似的,十分可怖,闻言问道:“军师,先不要说那个衰仔,刚才那丫头是不是姓钟那个小贱人?”
那三角眼军师点头道:“没有错,就是她,我看得真真的。”
驾驶位上的司机道:“本来也不会有错的呀,我在星国住了二十多年,三教九流谁不认识,打听来的消息还能有差?不过我建议你们不要报复她,报复她又有什么意思,只能出一口气而已,还不如绑架了她,让钟家支付一大笔赔偿金呢,既能出气,也能捞到实惠。钟家是星国四大富豪之一,随便勒索一下也能赚个几亿新币啊。”
那军师满脸不悦,道:“胖头哥,我们新龙会可是正经帮会,从来不搞绑票,真要是搞了的话,和那些下三滥的绑匪有什么区别?以后传出去,会被兄弟帮派耻笑的,我们哪里还有脸面见人?”
后面那刀疤嘴也道:“对呀,而且我们兄弟的仇就不报了吗?胖头哥你要知道,就是这个姓钟的小贱人,连带那个衰仔,一共害死我们两个兄弟,重伤三个,受轻伤的无数。这么大的仇,我们必须要将他们抽筋扒皮、千刀万剐才能出气,要他们的钱又有什么意义?”
原来这个军师和刀疤嘴来自于米国费城的新龙会,一个是会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军师,一个是会里最能打的双花红棍,二人这是带着两个小弟飞到星国报复钟黛龄来了。
敢情在一个多月前,钟黛龄和秦阳先是在费城唐人街的李园里面,联手重创了新龙会,后来又粉碎了新龙会的报复行动,令其三名成员受伤的受伤、入狱的入狱,而这无疑加深了与新龙会之间的仇恨,同时也深深激怒了新龙会的老大洪爷。
洪爷在第一次上门报复失败之后,很快发动了第二波报复。可惜彼时钟黛龄已经人去楼空,不在原来的公寓里住着了,洪爷派出的杀手无功而返。
洪爷随后派人调查钟黛龄的下落,这一查就查了半个多月,方才得知,钟黛龄搬回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宿舍里住着去了。洪爷再胆大再心黑,也不敢公然派人去大学校园里报复钟黛龄,只能派手下在学校门口监视,打算趁她外出的时候找机会杀掉她。
可惜钟黛龄在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里极少外出,偶尔外出也是跟一堆老师学生在一起,新龙会的杀手根本没有动手的机会。再之后钟黛龄顺利毕业,一天也没在费城多留,立马就回了星国。
等洪爷派人打听到这个消息后,怒不可遏,将盯梢她的几个小弟臭骂了一通,随后和军师商议了一番,觉得此仇非保不可,不然以后新龙会怎么在社会上混?于是让军师带着会里的顶级杀手、那个双花红棍刀疤嘴,再加上两个小弟,一起赶奔星国寻仇。
军师带队赶到星国后,先联系了洪爷在本地的一个朋友,就是驾驶位上那个胖头哥。洪爷和胖头哥最早都在港岛混,属于同一个帮派新和义,后来一个去了米国发展,自己搞了一个帮会新龙会;一个到了星国落户,在这里一个华人帮派里面讨生活。
因着这层交情,军师就放心大胆的向胖头哥求助,让他帮忙查出钟黛龄的家庭住址。而胖头哥也果然不愧是地头蛇,几天时间就把钟黛龄的家世、工作和住址查了个清清楚楚,今晚这是带军师几人过来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