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嗯了一声,闭上双目努力入睡,尽管依旧是思绪连篇,但最后还是迷迷瞪瞪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他做了一个梦,梦里鞠雅丽满头是血的冲进病房,拉起他手告诉他,杀害她的凶手不是别人,正是刘飞虎,让他将刘飞虎绳之以法,给她报仇雪恨。
早上他醒过来后,回忆起这个梦,不知道是鞠雅丽真的给自己托梦了,还是在自己的内心之中,刘飞虎的可疑性最大。
吃过早饭已是八点出头,秦阳先把冀松的手机号发给任洁,又给她打去电话,让她帮忙查询冀松在昨晚八点前后的通话记录,然后给自己发过来。
任洁这时刚从家出来,准备去县移动公司上班,接到他这个电话,也不去单位了,直接奔了移动营业厅,托工作人员帮忙给查一下。
秦阳很快就拿到了冀松自昨晚六点到九点的通话记录,发现他七点半接到过一个电话,八点十一分又给那个号码拨过一个电话,如果说七点半那个来电还看不出什么不对的话,那八点十一分的回电,就显得相当可疑了,因为那个时间点正好在鞠雅丽跳楼之后,也就意味着这个回电与鞠雅丽之死有关。
由此可以分析出,与冀松频频联系的这个号码的主人存在重大嫌疑。
秦阳略一思索,给秦佳莹打去电话。秦佳莹跟他吃过早饭后,已经去办公室坐班了,所以想找她就得打电话。
电话接通以后,秦阳把这个号码念给她听,问她是不是刘飞虎的。
秦佳莹道:“就是他的,我正想问你呢,你给我念刘飞虎的手机号干什么?”
秦阳道:“冀松在昨晚鞠雅丽跳楼前后,先后接到拨打给刘飞虎一个电话。我本来就觉得刘飞虎最为可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就是他害死的鞠雅丽。哪怕他不是凶手,也是主谋!”
秦佳莹暗暗心惊,道:“还真是他干的?可他怎么敢杀人呢?除非他不想当副市长了。”
秦阳道:“官员杀人的还少了?差不多十年前,泉城有个厅级官员不就炸死了他的情妇嘛。这种事比比皆是,根本就不新鲜。至于你说刘飞虎不想当副市长了,我估计他这次没能得到晋升,确实就已经不想再干了,再加上随着我这边调查他侵吞市制药厂资产的逐层深入,他也就更愿意携款潜逃至星国当富家翁了,不然他为什么突然寻找起那本护照来?”
秦佳莹默然无语。
秦阳让她忙她的,随后给冀松打去电话,让他来医院跟自己见个面。
冀松不想跟他打交道,也怕他追问昨晚鞠雅丽跳楼的细节,所以就推说今天工作繁忙,没时间去见他。
秦阳冷然一笑,道:“冀大主任,你是今天太忙啊,还是做贼心虚啊?”
冀松恼火不已,道:“你这是什么话?我警告你秦阳,我也是副处级干部,你对我说话客气点儿。再敢跟我含沙射影,我跟你没完!”
秦阳懒洋洋的道:“行,我不跟你废话了,就问你一句话,你来不来吧?”
“我不去,你能拿我怎么着?”冀松跟他杠上了。
秦阳打了个哈哈,道:“我这是看在咱俩作为老相识的份上,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你倒好,不领情就算了,还跟我较劲。行,你要这样的话,那就别来了,不过过会儿警察上门找你,你可得应付得过去才行。行了,你好自为之吧,我挂了。”
冀松心头一惊,忙道:“先别挂,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警察上门找我?我又没违法犯罪,警察找我干什么?”
秦阳道:“你可能确实没违法犯罪,但你要是帮助他人违法犯罪来着,那你就也是帮凶。我不跟你废话,就给你这一次机会,你爱来不来。”说完挂了。
事实很快证明,做贼的人一定会心虚,十来分钟后,冀松就急匆匆的赶来了一中心医院,给秦阳打过电话后找到了他的病房里面。
秦阳先给他制造了一波心理压力,指着鲁洋介绍道:“冀主任,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的鲁警官。”
鲁洋事先并不知道他会拿自己出来吓唬冀松,好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基本已经习惯了,很无语的横了他一眼,拿出警官证向冀松展示了下,又迅速合上,免得被他看到证件上写的是特警而非刑警。
饶是如此,冀松也是一下子就慌了神,看看她,又看看秦阳,一脸的紧张之色,讷讷地质问他道:“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