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的带起一抹孤寂感。
就如同此时的谢云舟,说不失落是假,但他想,只要他心里在意的那个人喜欢着他便可。
想到这里,忍不住自嘲笑了笑,她哪里喜欢他了,厌烦他还来不及。
这不是谢云舟臆想的,是江黎亲口讲的,那日他得知她身上的毒能解,一时耐不住抱了她,问她要不要一起放纸鸢。
他明明也听到了她紊乱的心跳声,还有若有似无的轻颤,可江黎吐出口的话却透着重重的疏离感。
她说:“谁要跟你一起放纸鸢。”
“谢将军,你真是越发放肆了。”
后来,他便被金珠银珠赶了出来,无论他怎么敲门,别苑的大门就是不开。
更让人心悸的是,他被赶了出来,荀衍却被请了进去,还是当着他的面,荀衍笑得一脸得意,说的话也甚是气人,“谢将军失陪了。”
谢云舟那时什么心情呢?
心隐隐泛痛,像是被谁踩了一脚。
他那时还生出了冲动,就想不管不顾地冲进去,把江黎拐到别处,最好是没人的地方。
他跪也好,挨打也好,哄也罢,总之能让她消气便好。
若是她还不能消气,那他便把自己同她关在一处,她想做什么都由着她,只要她能原谅他便足矣。
脚尖前移时他又停下,心里生出不忍,她那般胆子小,他还是不要吓她的好。
不吓她,随着她做什么,到头来,痛苦难捱的又成了他自己。
谢七说他没胆量,他不知的是,那是不舍,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怎么忍心她有一丝不快,那比杀了他还让他难过。
张同问他,二小姐到底给你下什么蛊了,和离都要近一年了还忘不了。
那时,谢云舟轻笑了一声,“迷心蛊,中了此毒,自此身心皆是她,再也看不见世间其他绚丽风景。”
唯有她那道景让他如痴如醉,如痴如狂,只想着哪怕是万劫不复都不松手。
谢云舟今日的心情原本就不好,谁知谢七还雪上加霜,“今日一大早荀衍便去别苑见二小姐了,听闻他们一起对弈,一起赏花,还一起放纸鸢。”
最后一句真真是扎了谢云舟的心。
那日他是又抱又哄,最后换来的是赶出门。
荀衍倒好,堂堂正正请进门做这些谢云舟期盼已久,梦里都在肖想的事,没有对比没有伤害。
他这会儿的心啊,被连着戳了好几个洞,血突突往外冒着。
也不知道这帮狗崽子们是不是商量好的,一个两个都来给他插刀,谢七话音方落下没多久,一直在暗处守护江黎的侍卫怀里揣着小本本赶回来。
在书房见到谢云舟后,从怀里拿出小本本,低头念起来,他念的声情并茂,听得谢云舟咬牙切齿。
“将军,荀衍是辰时去的别苑,先是同二小姐对弈一个时辰,然后又同二小姐赏花半个时辰,后,又与二小姐放纸鸢,纸鸢大概放了一刻钟,二小姐身子乏了两人便去了书房。”
谢云舟冷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紧毫笔,问道:“去书房做什么了?”
“属下不知。”侍卫道,“荀衍武功极高,属下不敢靠近,反正吧……”
“嗯?”谢云舟脸色倏然沉下,“反正什么?”
“就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个,属下还听到了些奇怪的声……”侍卫没说完,便被谢云舟掀眸瞪了回去,“想好了再讲。”
“是,”侍卫道,“就……有奇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