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云舟转念一想,现在也没更好的方法哄人了,他指尖陷进掌心里掐出血痕,又在腹部未愈合的伤口处重重抠了下。
他今日出行穿的浅色衣衫,腹部那一下,血液顺着未愈合的伤口流淌出来,眨眼间染红了衣衫。
谢云舟颤着音唤了声:“阿黎。”
随后,“体力不支”地倒在了地上,还不是直接倒地的,先是砸倒了身侧的盆栽,然后砰地一声重重倒在地上。
花盆应声碎裂,碎片插进了他手臂上,很不凑巧,腰腹那里也插进去了一块。
若是给张同看到,估计会笑他做的太过了。
谢云舟倒觉得没什么,只要能见到江黎,哄得她高兴,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
就是,她什么时候才肯打开门呢。
门还没打开,银珠的惊呼声先传来,“小姐,将军摔伤了。”
话音未落,“咯吱”一声,门打开,江黎走出来,垂眸看着谢云舟被血染红的衣衫,双眉皱起,“你怎么样?”
边说着边伸手去扶他。
谢云舟脸色惨白道:“无妨。”
江黎抿了下唇,心说,站都站不起来了,还无妨,真是嘴硬。
随后,她和银珠一人扶他一侧,把他扶进了屋内,坐在椅子上。
银珠道:“小姐,我去端热水。”
江黎轻点头:“好。”
银珠出去后,江黎站定在谢云舟面前,低头问他:“你能自己脱吗?”
他手臂上的伤,还有腰部的伤,都要脱去衣衫才能清洗上药,“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谢云舟不想自己做,他吃力抬起手臂,轻嘶一声,“太疼,不行。”
江黎凝视着他,见血流淌地越发多,心一横,亲自上手了。
“我来帮你。”她身子前倾,白皙手指落在他腰带上,长睫轻颤,“你忍着点。”
怕伤到他,她不敢太用力,呼吸都是屏住的,唇轻抿,胸前起伏缓慢,手指解衣扣的动作慢了又慢,轻了又轻。
眼角余光里一直在查看他的神色,但凡他蹙眉,她都会停下,轻声问:“很痛吗?”
谢云舟摇摇头,唇角上扬出好看的弧度,眼底光影绰绰,嗓音轻柔:“不痛。”
能这样近距离的睨着她,便是痛死,他也愿意。不动声色地朝前移了移,让两人的距离再度缩短,他抬眸锁着她的脸。
视线里,江黎白皙如玉的脸颊上染了一团绯红,细密卷翘的长睫勾出浅浅的弧。
水漾的眸子里承载着迤逦的光,他堪堪在光影里失了伸,好似做了个美梦。
梦里,他们没有和离,她还是他的妻,她温柔的给他解着衣衫,脸上含羞带笑,他们会做尽夫妻间亲密的事。
床笫之间,他不再那般折腾她,他变得很温柔,在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她不喜掌灯,那便由着她,纵使是黑夜,他也能一往无前。
她不喜做的事,他都不会再勉强她,她想做什么,他都会陪着,他们一世一双人,游历世间美景。
他们会生两个可爱的孩子,一男一女,儿子要保护母亲和妹妹。
谢云舟直勾勾凝视着江黎,脑海中织就出一副迤逦的未来,没忍不住,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