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卿眼神闪烁,“没没什么,就是想买了涂抹。”
“真没事?”江黎才不信呢,何玉卿平时一直念叨的是,女子素面便很好看,用那些胭脂水粉作甚。
这里面肯定有事。
“说不说,不说我可不理你了?”江黎说着,转身看向另一处。
何玉卿怕她真生气,忙说:“哎呀,告诉你还不行吗?”
江黎转过身子,“说吧,何事?”
何玉卿抿抿唇,朝四周看了眼,见没人,悄声说:“阿昭哥邀我赏月。”
“我哥?”江黎眉眼弯弯道,“我哥何时约的你?”
“就、就端午那日。”何玉卿说着脸还红了。
端午那日?
江黎想起来,端午那日,谢云舟跌倒在地上,求着她扶他,恰好荀衍过来,用同样温柔的声音对她说,“阿黎,我给你买了礼物,走,带你去看。”
一边是倒在地上示弱的前夫君,一边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挚友,他们同时对她发出邀约,无论她允了谁,另外一个人势必会难过。
江黎犹疑地看看谢云舟,又看看荀衍,忽变的天气让她杏眸眯起,心底的那根弦好似重重拨弄了下,为谁奏起未知。
最终他们两人她都未曾回应,因江昭急匆匆来了,人来便来,手里还拎着只鸡笼,远远看见江黎便招手,“阿黎,我来给你煲鸡汤喝。”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风吹来,鸡笼晃了晃,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笼子里的鸡跑了出来。
所谓鸡飞狗跳便是眼下那般。
鸡四处乱飞,江昭抓不到,府里其他人也抓不到,江黎也走了过去,帮忙捉,至于趴在地上的谢云舟,被谢七扶了起来。
荀衍所说的礼物也交给了金珠,众人都跟在鸡后面跑,直到雨滴落,才把鸡抓到。
熬鸡汤的任务给了江昭,何玉卿来的晚,没帮着抓鸡便说去帮着熬鸡汤。
她同江昭去厨房时还别别扭扭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后来再出来,脸上漾着红。
江黎思绪回笼,抬肘撞了下何玉卿,眨眨眼,“怎么?原谅我兄长了?”
“谁原谅他了,我才没有。”何玉卿还是嘴硬,“他做出让你伤心的事我才不会原谅他。”
江黎可不想因为自己让江昭同何玉卿产生隔阂,劝慰道:“兄长那人我知晓,刀子嘴豆腐心,对谁都不忍心责备,江藴做了那样的事,他肯定也难过,但终归是妹妹,总不能真不理会。”
“再者,她若真在牢里出了事,我兄长怎么想父亲母亲交代,你说是不是?”
“可是话虽如此,但他还是寒了你的心。”何玉卿噘嘴道。
“想我不寒心也容易。”江黎促狭笑笑。
“怎么做?”何玉卿问。
“你做我嫂嫂便可以了。”江黎附耳对何玉卿说道。
言罢,何玉卿先是顿了下,随后双手捂脸,“又乱讲,谁要做你嫂嫂了。”
江黎清澈的眸子里波光潋滟,笑意丛生,“当然是你啊,嫂嫂。”
“……”何玉卿脸颊越发红润,伸手去捶打她。
江黎笑着走到柜台前,买下了那几盒胭脂水粉,随后同何玉卿一起离开。
她们只顾着讲话未曾留意到后方有人走出来,那人穿着一身紫色罗裙,金簪插与发髻上,一双美目透着犀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