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看荀衍的眼神从来都是温柔似水的,跟看他的不同,她当真是很恨她。
其实这个结果他是知晓的,但每每想起来还是会难过,像是心被人踩踏碾压,最终成末,风一吹,末都看不到了。
好似从未存在过一般。
谢云舟大步离开,荀衍站在原地,唇角轻扬,笑得有些开怀,江黎不明所以,挑眉问道:“衍哥哥怎么了?”
荀衍用身子挡着江黎的视线不让她往外看,笑得越发灿烂,“想起了一件趣事。”
“什么趣事?”
“进屋,我说给你听。”
“好。”
江黎走进里间,荀衍紧随其后,布帘垂落,挡住了外面的春光,也挡住了那道远行的身影。
须臾,有笑声传来。
谢云舟一跃跳到马背上,勒马转身回走时朝后看了眼,心道:阿黎,你会想我吗?
像是有莫名的感应般,里间里的江黎鼻尖一痒,打了声喷嚏。荀衍担忧道:“是不是不舒服?”
江黎摇头:“没有。”
荀衍这才放下心,继续方才的话。
江黎听着听着,慢转头,透过敞开的窗棂朝外看去,光影绰绰中,似乎有几个孩童蹲在地上捡什么。
边捡边吵吵:
“这是我的。”
“这是我的。”
“我要胭脂。”
“我要葡萄。”
“地瓜?我要地瓜。”
“别抢,别抢,我也花灯。”
不多时,地上的东西被他们分刮完,有人抱着东西朝前跑去,地上似乎还有什么。
是个帕巾,风一吹,它顺势朝前飞去,随后掉进了附近的水沟里,从白到黑,眨眼间便脏兮兮的了。
……
谢云舟是出了城后才知晓自己的帕巾丢了,他本欲回去找,奈何根本不知遗落在了哪里,遂,只得放弃。
谢七见他脸色很不好,问道:“将军你没见到二小姐吗?”
不提江黎还好,提起江黎谢云舟更不好了,双腿用力夹紧马腹,一声“驾——”马儿疾驰朝前奔去,马蹄带起一片尘埃,险些眯了谢七的眼。
“将军,等我。”谢七驾马急急追过去。
边追边道:这肯定是又被拒绝了,将军也太可怜了,总是被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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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处,何玉卿揉着脖颈进来,见江黎面前放了好多吃食,问道:“谁买的?”
忙了一天,她还真饿了,没等江黎回话,伸手作势要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