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作为二十岁的成年女性,容音并不喜欢被当成小姑娘,更讨厌陌生人的任何亲近行为。不过那个青年给她的感觉很温暖,站在他身边,她会有种那个人还在的错觉。
地狱似乎对她的记忆进行过封印,容音已经不记得那个人的长相和声音,脑海中只有模糊的片段。她有时甚至会想,自己会不会在地狱碰到他,只不过因为记忆的原因,她认不出了。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和肖渡组队。
想到这里,容音默默看着蹲坐在身旁的银毛狼。
没想到,地狱会指派一个队友给她。
银毛狼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看向它,它立刻站起身,凑到她的手底下。容音将手轻轻放到银毛狼的头顶,垂下眼眸,发出了微不可察的叹息声。
声音很轻,银毛狼还是听到了,它仰起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此时吴克正靠着两把短刀攀爬到了捕蝇草茎的顶端,他双腿锁住茎,将两把刀扎进捕蝇草的扇叶里。
他先是用指甲盖抠了抠那些刺的表面,随后将手伸进那些尖刺底部的空隙间,试图用蛮力将牢笼打开。
“吴克,你打不开的,这个捕蝇草的力量太大了。”
夏清罗被捕蝇草收拢的扇叶紧紧卡着,连转身都做不到,她侧着头趴着,感觉到那些腐蚀液已经开始吞噬她的衣服了,就连她的手臂也感觉到了疼痛。
此时此刻,她真的要感谢这个腐蚀液没有被改造过。
夏清罗艰难地转动头部,看向头部正对着的成排红刺:“你想办法帮我把这些红刺弄掉,剩下的我自己解决,谢谢了。”
“不行,我用指甲试过了。”
吴克一边回答一边吃力地扒开捕蝇草,他的额头都暴出了青筋,上下两排嵌合的红刺也没有分开的趋势。“我刚刚用指甲试过了,这个红刺比我想象得还要坚韧,用刀我也砍不下来。”
“你只需要帮我弄掉头上这根刺。”
毒液开始腐蚀她的皮肤了,夏清罗倒吸了口凉气。
吴克见状立刻拔出刀,借助双腿和短刀在空中转身,他隔着成排的红刺与夏清罗对视,指了指眼前的刺:“就这一根?”
“快点,拜托你了。”
吴克立刻用刀去砍那根红刺,可红刺太过坚韧,刀锋重重砍上去也不过只留下了浅浅的红痕。听着夏清罗压抑的痛呼声,这个光头猛男的头都布满了汗珠,像是刚出锅的茶叶蛋。
吴克左看看右看看,想找些什么东西解决眼前的情况。
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找什么东西,在这种鸟不生蛋、生了也会被吃的地方,他也根本找不到什么可用的东西,他焦急地挠着头,目光落向了距离大约有十米左右的地面。
吴克:我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站在下方的张傲玉和容音都看到了他的动作。
吴克将刀横插进红刺的后面,刀刃从后面紧紧贴着红刺的根部,他从口袋里拿出刀套,将刀尖的部分套住,他双手紧紧握着刀的两头,忽然收回了盘在捕蝇草茎上的腿。
像是做柔软体操般,这个身长一米九的大汉缓缓屈起膝盖,弯曲再弯曲,最后他将整个膝盖送出了手臂以上。他在空中缓慢地伸直双腿,实现了空中倒立。
他的脑袋上全是汗水,滴落到十几米下的空地上,摔成了几瓣。
吴克深呼吸着,再次翻转身体,让身体在重力的作用下自然下落。
就在这时,承受不住他如此折腾的红刺从中间断裂,吴克甚至连插在捕蝇草扇叶的另一把短刀都没能拿下来,就掉了下去。
他立刻把刀□□掉,猛地一挥手,短刀扎进了捕蝇草的茎。刀身在这个翠绿的植物柱上划出了又深又长的痕迹,捕蝇草流出了透明的汁液,像是在流泪。
借助这股缓冲,吴克终于落到了地上。
落地的瞬间,冲击力让他的双腿都陷入了麻痹,他立刻跌坐在地。
“怎么样,你没事吧?”
张傲玉立刻上前,用拳头帮他捶了捶腿:“她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