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话实说,过去处理一些涉及民族事务时也请党项诚帮过忙,”尚益民道,“统战、宗。教、正协等部门与他关系都不错,可以说是承上启下,各方面都需要的一座桥梁,我就说这么多。”
萧柏梓追问道:“赞成还是反对?”
“反对。”尚益民坦然道,似并不介意恼怒新任市。委书计而失掉市。委大管家头衔。
宣传部长安小伟欠欠身子:“反对。”
“理由很清楚,多说无益,我也反对。”常务副市。长党向荣道。
苏光武道:“我的态度很明确,功不能抵过。”
市。委副书计解雨欣反驳道:“根本不是功过相抵的问题,而是紫寺目前找不到能够取代党项诚位子的人!我反对!”
市。委组织部长库军则道:“党项诚可以到统战、正协发挥应有的作用嘛,如果果真不可替代,顶多级别方面作些微调,但肯定要离开副处职岗位。”
五票反对,一票弃权,库军勉强算作赞成(实质立场有所松动),意味着萧柏梓和蓝京都投赞成也不过五票,正好平手。
就连蓝京都愣住了,两个没想到:一是没想到常委们居然不给新任书计、市。长面子,第一次常委会就以五张反对票来个下马威;二是没想到萧柏梓居然没私下做工作,完全凭想象觉得班子成员应该支持新领导。
后一个没想到比前一个更甚。
蓝京内心埋怨道:你老兄好歹在玄泽以市。长身份主持全面工作,常委会起码主持过几十次,莫非每次都霸王硬上弓,丝毫不讲究章法?
现在弄得骑虎难下,该如何收场?
正在想着,萧柏梓偏偏还侧过脸问道:“蓝京同志什么想法?”
此举意义在于,哪怕票数不占优势但表明书计和市。长一条心,给予反对势力一定的震慑。
由此可见萧柏梓当年空降衡泽的风格未改,还是一如既往硬朗型打法,根本不屑细腻的磨合、协调、妥协等技术手段,大开大阖,横冲直闯。
蓝京暗暗叹了口气,早猜到跟此君搭班子会很折腾,没想到上任第一天就被架到火上烤。
“同志们的讨论很积极,也很充分,让萧书计和我了解到一些之前不知道的情况(本来这句总结陈辞应该萧柏梓说),常委会的作用或者说意义就在于此!”
蓝京道,“我们由此认识到党项诚同志在民族团结方面的重要性,但这样善于沟通调解的社会人士、副处级干部,竟然在受害者家属上访时说出‘我们墨族地盘’的狂话,同志们是不是很奇怪?”
此言一出,解雨欣蹙眉道:
“的确有点令人不解,党项诚在我印象里情绪稳定,说话不紧不慢,从未有过大起大伏或激动失控的情况。”
宣传部长安小伟也道:“也能排除酒后胡言乱语可能性,按教义他从不抽烟喝酒,况且身为民正局副局长经常下基层面对牢骚满腹的老百姓,挨骂受气都是常态,我也想不通党项诚突然失言的原因。”
“是啊……”
库军、尚益民、王方信等常委都附和道。
蓝京顺势道:“鉴于党项诚那天状态成疑,我提议由市。委办、纪委、统战部成立联合调查组,在前期调查的基础深入排查分析,组织会尽最大善意保护干部,但也不会放过确实违规违纪的干部。”
兜了一圈,给萧柏梓搭了个台阶。
萧柏梓反应也很快,故作沉思状后道:
“如果该同志确有不能言说的苦衷,或者接访过程中受了什么刺激,那么市。委当然会酌情从轻处理,我和蓝京同志都刚刚从外省过来,紫寺这边一个都不熟,不可能故意跟谁作对,是吧?”
“当然当然,”市。委秘书长尚益民赶紧为刚才站在市。委书计对立面找补,“大家都从工作出发,有意见分歧很正常。”
“今晚就到这里,散会。”
萧柏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