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东方政才又将目光移向秦越,此人二十五、六岁,五官生得端正刚毅,虽然被囚禁在大牢里,可浑身上下却散发出一股凛然的正义之气。
「秦越,这里已经没有旁人,你起来吧,本太子有些话想亲口问问你。」
闻言,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东方政一眼,不过却没有起身之意,只沉声道。「我是个罪臣,没有资格与殿下平视。
「罪臣?」东方政笑了一声,「如此说来,你是承认了当初齐将军挂帅攻打西良大军时,是你出卖了北岳,导致我国兵将死伤三万,还害得齐将军身陷险境,差点命丧黄泉了?」
听到太子提起自己的义父,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嘴唇动了动,末了放弃什么似的垂下头道。「罪臣该死。」
东方政回头看了姜珞臻一眼,「他都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你觉得这个案子还有重审的必要吗?」
没回答他的话,她向牢门口走近几步,「秦越,你还记得我吗?」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俊俏绝美的年轻公子。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赏金猎人玉狐狸,是你亲手将我逮捕归案的,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
「好,只要你还记得我就行,不瞒你说,自从将你逮捕归案之后,有一个人找上我,坚定的对我说,你的案子另有隐情,虽然她提供不出任何的证据,但她当时曾对我说了一句话一一」
顿了顿,她又道。「她说,这夭底下,有太多赏金猎人是为了财富才与朝廷合作捉人的。如果我也是这种人,那她无话可说,可如果我不是,她希望我别冤枉好人,将我朝一个有用之臣逼上绝路。
「秦越,我玉狐狸捉犯人,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正义。如果通敌叛国这件事是你做的,那么你死有余辜。可如果不是,我也不想因为自己所谓的正义,而坑害了一个无辜之人。」
跪在牢房里的秦越,一神情微微闪动了下。
他定定的看着她,就在姜珞臻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的时候,他闭了闭眼,突然垂下头,「我无话可说」
闻言,她怔得说不出话。
想上前再说些什么,却被东方政给拽了过去。
他朝她摇摇头,随后又对秦越道。「如果这就是你的答案,那么下个月初一便是你的死日,珞臻,我们走吧。」
说罢,他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头也不固的走出去。
姜珞臻有心再说些什么,可东方政摆明不想再多做交谈,她也只能长长叹了口气,尾随着他离开。
「殿下,难道你不觉得这件事发展到现在,越来越蹊跷了吗?」踏出刑部大牢之后,她忍不住间也心底的疑问,「秦越仿佛在隐瞒什么,而且从刚刚和他的一番交谈来看,我觉得他并不像一个坏人……」
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东方政回头看了她一眼,「我还觉得你不像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可是两年前,你不也做了狠心绝情的事伤了别人?」
闻言,她顿时垂下头,不敢再吭声。
「不管这案子背后究竟有没有隐情,秦越已经向我们坦露了他的立场。珞臻,现在不是我不帮他,是他自己一心求死。」
「可如果这案子背后真隐藏着什么巨大阴谋……」
「就算如此,那也是朝廷的事,你无须担忧。」
还想再说些什么的姜珞臻,腹中传出一阵咕噜噜的叫声。
她顿时露出尴尬的神色,这才想起,从起床到现在,别说是饭,就是连口水也没喝上。
东方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戏谭道。「肚子饿了?」
「真是让殿下看笑话了。」
「上马车吧!」
福安两兄弟就驾车候在刑部外,姜珞臻红着脸上了马车,东方政紧随其后上来,随即对赶车的福康吩咐,「去客仙居。」
客仙居是京城有名的酒楼,平日里招待的也都是一些富商贵青。
东方政偶尔吃腻宫里和太子府的膳食时,就会带着心腹到客他居换换口昧。
这马车是他的专用车驾,一个人坐还算宽敞,可若坐两个人就有些拥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