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忍无可忍,删了文档新建一个。
一节课都在讲女子闺怨,宋晚简直不知道待在家里哪儿有那么多怨。换做平日她定会保持自己作为汉语言文学系学生的专业水平与理智态度,但今晚……今晚是个例外。
理智不了一点。
背后的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似的,始作俑者是什么表情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好像如坐针毡。
不行,认真上课。
谈恋爱影响学习。
都大学了还影响什么学习!
宋晚与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较着劲,好不容易熬过了一节课,回头整理时笔记还算全,除了有少数空缺照陈若晴的抄了补充不少,乍一看就跟听了课似的。
可能听了……吧。
她终于转头去寻某个人的身影,捏着笔的白皙修长指节……不对她在往哪儿看。
她想起祁空来时根本没带电脑或平板,除了兜里稀里糊涂揣着的一支笔,做笔记的纸大概都是找旁边同学从本子上随手撕的。
她挪开目光,陈若晴还滑动着她的ipad,找了几处自己没记的地方抄下来。
宋晚一手将电容笔塞回ipad保护壳侧面的卡槽里,瞥她一眼问道:“好了吗?”
“好了好了,最后这一条,”陈若晴加快了敲键盘的速度,嘴上的速度也不停,“你又不急着用ipad,催我干什么……”
宋晚看她敲完最后一个字,伸手合上了ipad。
陈若晴:“?”
“你干嘛?”她睁大了眼睛,“不会准备溜了吧?这节课很多人可是根本抢不到呢。”
“不翘,”宋晚将电脑包从桌柜里抽出来,一手提包一手抱ipad,语气随意,“换个座位。”
她在陈若晴迷惑的目光中穿过大半个教室,走到最后一排的某人面前。
临时用于记笔记的纸上投下一片阴影。
祁空早有预料地抬头,宋晚一副“我来渡你了”的神色,冷静地道:“让个座。”
祁空见她两手都抱着东西,笑了一下:“前面的位置不坐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宋晚意味不明地微笑着,柔声道:“我来陪你坐啊。”
祁空:“……”
天道会感到冷吗,她怎么莫名其妙打了个寒战。
“怎么,”见她没反应,宋晚偏头看向里边的空位,问道,“里边儿给别人留了位?”
对不起,她错了,她真的惹不起这位祖宗。
祁空站起来,贴心地问她想坐里面还是外面。
到底是外面的位置角度更正一点,祁空只得认命地挪了自己的东西去里面。一张纸和一支笔被她挪出了一种凄凄惨惨戚戚集扫地出门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