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己此时的样子实在太丢人了,被一堆书埋了不说,还被他当场逮个正着。
慕容祯似乎在强忍笑意,踏进房门,迳自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的她。
“远远就听到藏书阁里传来奇怪的声音,起初还以为是遭小偷,没想到……居然是一只半夜睡不着觉的大老鼠。”
凤夕瑶听到这话,不禁小声抱怨,“我才不是老鼠,我也没半夜睡不着觉。”
说着,她试图从书堆中挣扎起身,却发现自己摔下来的时候竟不小心扭到了脚踝,刚想起身,就痛得她低叫一声,重新摔回书堆里。
慕容祯将灯笼放到一旁,弯下身,将埋在她身上的书一本一本的推开,然后伸出双臂,轻柔的把她抱进怀里。
凤夕瑶试着挣扎两下,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他抱着自己。
“既然不承认自己是老鼠,也不承认自己半夜睡不着觉,那你为何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我的藏书阁,你想找什么?”
就着微弱的烛光下,凤夕瑶不得不面对他灼热的视线。
这让她怎么回答?难道老实告诉他,她因为关心他的身体状况,所以不顾一切的想要寻找到他的病症,然后好给他对症下药?
不,这种话也死都说不出口,所以她选择三缄其口。
慕容祯并没有逼她,而是轻轻抓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垂着眼眸,柔声道:“我病的是这里,需要的是心药。”
她本能的抗拒了下,可慕容祯却不容她逃避,干脆一把抱住他,让她贴在自己的胸口。
“如果你肯医治我的病,我想我会对你感激不尽。”
当凤夕瑶不小心诊断出慕容祯血脉有逆流的迹象时,她真的吓了一跳。
当她为了寻找诊治方法,偷偷潜进藏书阁,又被慕容祯逮个正着并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她趁机再次探了他的脉象,竟意外的发现,那奇怪的症状居然消失不见了。
有段时间,她怀疑是自己误诊,毕竟她探到他脉象的时间非常有限,而且当时慕容祯的脸色又苍白难看,在情急之下很可能判断错误。
不管慕容祯的血脉是否曾出现过逆流的状况,只要他还能好端端的大摆侯爷架子,没事就欺负主动上门来求他医病的达官贵人,那就说明,大爷他还可以活好长一段时日。
当然了,打死她也不会承认自己之所以会如此在意他、观察他,甚至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是出于内心深处对他的关心和担忧。
她只是觉得,慕容祯好歹算是他们凤家的恩人。如果他不幸死了,做为曾接受过他恩惠的自己来说,良心上到底有些过意不去。
这么一想,凤夕瑶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名正言顺关心他的理由。
最近慕容祯很忙,几乎每天都把自己关在药房里,悉心研究如何能炼制出一味惊世骇俗的奇药出来。做为他的助手兼跟班,她不可避免的被他捉进炼药房,从早到晚,每天大约七、八个时辰都要陪在他身边随时等候召唤。
虽然他脾气不好,医德财坏,又时不时把自己府里的奴才当试验品折腾,但她却无法否认,认真炼药的他,全身上下仿佛散发着一股神秘而迷人的气息。
她偷偷打量着他完美俊俏的侧面,五年的时间,让从前略带几分孩子气的少年慢慢变成了英俊伟岸的男人。
对于医术,他似乎有着无师自通的天赋,让人又嫉又羡的同时,却又不得不臣服在他强大的能力之下。
“你在暗中偷偷看了我那么久,看够了吗?”
突如其来的询问,让凤夕瑶一愣。她抬起一双漆黑的大眼,一不小心,就望进慕容祯那双略带戏谑及玩味的眸光里。
她心头一颤,双颊顿时涨得通红,就像个被当场抓到做坏事的孩子,手足无措的小声辩解,“我……我才没有偷偷看你。”
“噢,莫非刚刚是我误会了?”
凤夕瑶被他调侃得有些懊恼,不禁瞪圆水灵灵的大眼道:“我是正大光明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