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折腾了一个上午,该买的东西也都买齐了。
慕容祯一如既往的坐在车里当大爷,几乎所有的事都是凤夕瑶一手包办。
当她终于回到车里,就见他脸上挂着几分戏谑的微笑,“我果然没看错人,找你当助手还真是找对了,完全不用我的吩咐和指导,就将差事办得这么美满,我都要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很久以前不对这个差事驾轻就熟。”
凤夕瑶脸色微微一变。她当然驾轻就熟,因为在五年前,负责来各大大药房采买的事都由她亲自处理。
因他这个人极其挑剔,连带地她每次在挑药材的时候,都十分谨慎小心。
但是她忘了一件事,她现在是凤夕瑶而非于筝。如果是当年的于筝,能干净俐落的将他交代的差事办好是天经地义,可她现在是凤夕瑶……
面对慕容祯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心头一颤。
莫非他故意用这样的方法来试探她?
想到这种可能,她不禁吓出一身冷汗,急忙避开他探究的视线,小声道:“我爹是回春堂的老板,之前我们药店负责采买药品的事,也都是我负责。”这话说得有些心虚。
回春堂的药的确由她负责采买,但她所接触的,大多都是一些没什么名气的小药房。放眼京城,能与各大有名药房直接买卖的,也只有赫赫有名的慕容府了,像她家那种小本生意,这种大药房平时是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
慕容祯并没有拆穿她,有些事情,只要他心里有数就足够了。
在此之前,他已派人去调查过她的底细,得到的答案让他非常满意。
五年前的凤夕瑶,刁蛮任性,胡作非为,经常将她爹气得浑身发抖但又拿她无可奈何。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险些命丧黄泉。
离奇的是,她死里逃生的那天,恰是于筝的忌日。
醒来后的凤夕瑶,性情大变,可惜却长达四个月的时间里口不能言。
种种迹象都足以说明一件事,于筝,的确借着凤夕瑶的身体转世了。
得知这一切后,他非常激动,已经十分确定凤夕瑶就是于筝,甚至想现在就将她拥进怀里,诉说这五年来的相思之苦。
可是他不敢,既然她转世后没来找他,就说明当年的那件事对她来说仍有心结。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他不否认当年的那场错误的确是他一手造成的,为此,他懊悔了五年,甚至不惜给自己下了阴毒的血咒。
他在等一个可以救赎自己的机会,即使这个机会遥遥无期,他仍然很虔诚的耐心等待。如今机会近在眼前,他会小心翼翼的珍惜,绝不能再轻易错过了。
马车里流淌着异样的气氛。慕容祯心中转动着各种小心思,凤夕瑶也不好过。
她总觉得,他似乎是看穿了什么,偏偏又不肯说出口,这种滋味实在难熬。
就在这时,车子慢慢停了下来。
他率先下了马车,并为她拉开车门,示意她也一并下来。
凤夕瑶看了外面一眼,有些不解,因为眼前并不是慕容府,而是京城一处非常有名的饭馆。
慕容祯笑道:“晌午了,折腾了半天,肚子有些饿,还愣着做什么,下来啊,我们先去吃午饭。”
她满脸的看着他,总觉得他有些不怀好意。
他却毫不气馁,大大方方的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细弱的手腕,状似亲昵的将她半拉半抱的扯下马车。
凤夕瑶脸色大变,外面来往的人并不少,而且现在是晌午时分,两人这么亲密的抱在一起,被旁人见了,实在是有伤大雅。
慕容祯趁机在她耳边道:“你自己不肯下车,只好由我亲自抱你下车了。”
“是不是每个和你出门的人,你都会用这种方式抱着人下车吃饭?”
他微微一笑,“我可以将你这句话当作是在吃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