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上派来的宫人被打发走后,喜多端着在冰窖中镇好的酸梅汤给主子解暑,还不忘笑道:“皇上送来的那些药草虽然不得主子的心,可其中不乏有珍贵上等的药材,要奴才说,皇上待主子也是用了心思。”
接过冰镇酸梅汤的慕容祯哼笑一声,“不过就是相互利用罢了,什么心思不心思的,他那皇位是怎么得来的,别人尚且不知道,我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这种人,还是少招惹的好。”
喜多听了这话,自然是不敢再多吭声。
说起当今皇上的皇位,的确有些蹊跷。表面上是先帝授意,实际上……可就复杂多了。
一口气将酸梅汤喝得精光的慕容祯,烦躁的拿扇子给自己搧风。
最近他炼了几副药,都不太满意,倒不是药效不行,而是折腾起来实在没意思。除了起死回生之术之外,对于天底下各种疑难杂症他研究得差不多,凡见过的病症,他都能医治一二。
日子久了,没什么挑战性,这让他感到无趣到了极点。
喜多见主子眉头不展,心底便明白了几分,笑着上前道:“奴才听说寒烟楼有位姓于的姑娘,不会说话,却拥有一副好歌喉,慕名去听曲的客人都对于姑娘赞不绝口,主子若觉得无趣,不如也去寒烟楼见识见识?”
“咦?意思是哑巴还会唱歌?”这事倒是奇了。
喜多忙点头,“奴才也觉得这事不可思议,主子,要不咱们去瞧瞧?”
慕容祯戏谑的多看了他一眼,用扇柄不轻不重的捧了他脑袋一记,“要是你敢骗我,小心我剥了你的皮。”
喜多捂着被敲痛脑袋嘿嘿直乐,“就是借给奴才天大的胆子子,奴才也不敢骗主子。”
“行了,少废话,走,咱们这就去寒烟楼瞧瞧热闹去。”
寒烟楼之所以能成为京城中最大的妓院,是因为老板鑫秀莲为人仗义,待楼里的姑娘都视为己出。
凡想卖艺不卖身的,任凭客人出多高的价钱,只要楼里的姑娘不乐意,她绝对不会强逼姑娘们就范,也因为如此,慕名投奔寒烟楼的姑娘越来越多。
除了当家花魁外,目前最受人关注的,就是素有哑女歌姬之称的于筝。
说起于筝,今年只有十七岁,是个少见的美人胚子。
几年前她被人卖到赛烟楼,金秀莲就发现她生得娇俏可爱,长大后必会成为寒烟楼中的红牌。可惜于筝虽貌如天仙,却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令人惊奇的是,这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居然拥有一副好歌喉。
卖艺不卖身的于筝打三年前就在寒烟楼内唱曲,渐渐长大成人后,生得越发标致秀丽,慕名来听她唱曲的客人每天络绎不绝。
当慕容祯带着喜多大摇大摆的来到寒烟楼时,时间还早,客人并不多。
金秀莲行走江湖多年,一眼便看出这位年轻公子哥来头不小。脸上立刻堆满亲切的笑容,热情的迎上前,并吩咐左右丫环端茶递水,千万别怠慢了这位爷。
慕容祯四下打量了寒烟楼一眼,玩世不恭的摇着扇子,笑了一声,“不用瞎忙活了,今儿个我来你这寒烟楼,可不是叫姑娘寻乐子的。”说着,他大剌剌坐到椅子上,极其傲慢的对她道:“听说你这楼里有个会唱曲儿的哑巴,人呢?叫过来给我瞧瞧。”
金秀莲闻言,立刻明白这位俊俏的公子所指何人。“公子今天来得真是时候,我们于筝姑娘前阵子生了场重病,这才刚好,再早来些时候,她可没办法唱曲给您听。”
他哼笑一声,“既然这样,你还不快把那姑娘给我叫过来。”
“欸,我这就差遣人给公子叫人去。对了公子,您要不要一边吃酒一边听曲儿呢?”
慕容祯想了下,发现肚子的确有点饿了,便让老鸨准备个环境好的房间,再上些可口的酒菜,好一边听曲一边喝酒。
一会儿,酒菜上好,一个年红十六、七的姑娘,捧着一把琵琶,踩着小碎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慕容祯自幼生于大富之家,不管是皇宫贵族还是达官贵人,他见识过的美人是数不胜数。